“当然不是,就算砍了竹林我们也走不出去。”
“……”那他还砍不停,是砍着好玩吗?
赫连勋一派轻松,“你打算从另一条路走了?先别急,你不是也对这个阵很感兴趣吗,我们不妨研究研究。”
“砍竹子算研究?”
“算啊。他们的竹子种得不错,”赫连勋抛了抛手中的一大竿竹子。“在林子里种竹子,可见阵与竹子关系很大。既然关系很大,砍竹子研究研究总会有收获。”
“……”听起来很有道理,仔细想想他说得根本是废话。
“潮笙,你和阮少谦去陈国,为的不是方虚子的遗物吗?”他状似不经意地问。
潮笙往他看了眼,他正用一把匕首在竹子上刻什么东西,极认真地模样。“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好歹也接触了那些东西,以你如此勤奋好学,难道没有学一点么?”
潮笙冷哼了声:“多谢抬举,我不过一届莽夫。”
“嗯?”他偏头看了看,“夫?错了吧。”
谁和他咬文嚼字。“你若是不走,我走了。”
“别急别急,”赫连勋慢悠悠地起身,“据我看,这个阵要出去应该和太阳有关系。你看地上。”
潮笙按着他指的方向看地面,阳光洒落似黄金,连成三条线。她心微一动,也许赫连勋的说法是正确的。
“你看这三条线像什么?”
潮笙想了想:“一个未画完的菱形。”
赫连勋点点头:“像。至于是不是,我们再等一等。”
这个家伙的观察力果然很强,如果不是他提醒,她不曾发现地上连成的这三条线。太阳的光影在地上层层叠叠,其实是很容易将它们忽略的。‘“连成一个图案后又会如何?”
“能连成图形,一定会有出口的指向。”赫连勋朝她看了一眼,笑道:“我小时候误入一个山人布的梅花阵,困了三天,没有食物也没有水喝,差点儿就死了,后来迷迷糊糊间看到地上一个图案,顺着它的指向居然走出去了。所以,我应该算有点儿天赋异禀。”
“你应该只是走了狗屎运吧。”
她一本正经地说出这句话,看在他眼里却是别致可爱。他扑嗤笑出声,“大约有一点吧。但我还是天赋异禀。”
她看出来了,这个人和普通男人也没什么区别,一样爱吹牛。“那你就走出这个阵给我看看。”
“嗯,正在等待时机。”他把手中的竹筒抛过来给她,见她下意识伸手接个正着,夸道,“身手不错。送给你。”
潮笙正想说谁稀罕,低头看看竹筒,不由地怔住了。碧绿的竹筒上雕刻着一个少女,迎风而立,左手拿着把剑。
虽然只是个剪影,也雕得极好。没想到他竟然还会画画,还能画一手好画!
“像你么?”他像是个在讨夸赞。
潮笙随手扔还给他,“丑。”
他开心地笑起来,“怎么会,明明是按照你的身形比例画的。”
她的脸有些发热,站得离他远一点。他的心思太明显,他的讨好与……与关怀也太明显。这世间,遇上感情,很多人会变成傻瓜,她是,她为司辰而变成个傻瓜,不怨不悔;而他……
她有什么好?
难道因为她长得漂亮?可她在他面前的时候多半是穿男装的,难道他好这一口?
如果只是因为一个人长得漂亮就倾心,那也未免太肤浅了。更何况他是王爷,一个王爷什么样的美人儿没见过?难道那些美人会长得不如她?
潮笙忽然想起,他这个王爷不是在皇宫里长大的。“赫连勋,你不在皇宫长大,那你进私塾上学么?”
“不上,太傅亲自授课。”
“你不是不在皇宫?”
“太傅不能出宫教我么?”他疑惑,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为何忽然对我年幼时的学业感兴趣了?”
“谁感兴趣?是想知道谁教你画的画,画这么烂!”
第一百零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