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放心,道:“我把麻烦彻底处理了,要不我都没法心安!”
莫文琪说也不说的就杀过来,这个举动彻底惹怒了江望。他能猜到莫文琪的心思,无非是在小儿子和小儿媳那里吃了亏,来大儿子这里避避难,顺便想撺掇着大儿子站在她这边而已。
江望心里十分厌恶这种婆媳妯娌内斗,同时也很可怜莫文琪这种思想和行为。他知道,她是被老一代的思想荼毒了,洗脑了,这辈子都改不正了。
临城江家是从民国时期传承下来的豪门大户,现在国内像是这样的家族已然为数不多,而江家一直保持着这样的殊荣,离不开家族内部生生不息的斗争刺激所做出的贡献。
越斗越有活头,不光要内斗还要外斗,这是上一任江家家主的治家信念。
所以莫文琪嫁给江望父亲的那几年里,是实打实的天天琢磨宫心计了。斗输了一次,还导致她被江望父亲逐出家门,这才遇到了程天致的父亲,有了一夜风流和一年的情妇生活。
生完了程天致,江望的父亲又不舍得发妻了,重新寻回了早已被下堂的妻子,也原谅了这中间一年里发生的事情,并且藏的严严实实,让家风甚严的江家人都不知道。
甚至就连江望自己,也是这一年才得知程天致是自己的亲弟弟的。
母亲的前半生,在这个时代看来已经够荒唐了,可她已经习惯了那种生活方式,你让她改,她也不知道改成什么样,更不知道改来干嘛——她现在这样不就活得很舒服了?
江望对于她的顽固很是无奈,但他再怎么无奈,也不可能允许莫文琪来祸害自己的家庭。
“妈,苏润是个好女人,她是一心一意的对待程天致的,你不要整天想着给人家下马威,也不要整天觉得别人都要害你儿子!”江望干脆单刀直入,直接和莫文琪摊牌,说明他的立场。
莫文琪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不过随即就收了起来,换成了不屑的表情,道:“她不害我儿子,干嘛把他当烧火丫头似的使唤?我自己都没舍得这么用我儿子!她凭什么?”
“就凭天致自己乐意。”江望一句话噎了回去。
莫文琪气得瞪眼,摔着华丽的手包大吼:“你们一个个都反了是吧?都不想要我这个妈了是吧?”
江望淡漠道:“天致还是很想要个妈的,毕竟你缺席了他前二十年的人生。可对于我来说,您真是可有可无了。我爸的死,始终是我心头的一道坎,在我没迈过去之前,我能喊您一声妈,就很勉强了。所以,我希望以后你我减少接触吧!天致这个弟弟我会继续罩着的,这个您大可以放心。连雅颂这个女人我也是要定了的,这个您不放心也没办法改变。”
亲儿子对自己撂了这么狠的一番话,没有哪个当母亲的会不心疼。
莫文琪当下就哭出声来了,道:“我打小就把你当成江家继承人来培养,自从生了你之后,整个世界的重心都放在你身上了!我学的高级护工,学的东西几乎全用在伺候你这个小祖宗身上了!你这个白眼狼,你忘了妈妈小时候冒着台风背你去医院看病了吗?”
台风天车子开不动,江望那次又烧的厉害,偏偏父亲出差了,那时候周围一个可以使唤的动的男人都没有,是母亲套了三层雨衣,一脚深一脚浅的把自己送到医院输液的。
江望一点都没忘。他从来都不是个容易忘情的人,否则不会对连雅颂用情这么深。
“妈,您是个好母亲。”他说话的时候也微微哽咽住了,“可现在的您,没法当一个好婆婆,一个好祖母,甚至一个好的长辈。您的恩情我自然要还,可我也有我的底线。您怎么折腾我都可以,但是我不会允许你来破坏我的家庭。从一开始我就说了,我要的女人就一个连雅颂,您给我介绍再多大亨的女儿,我看都不会看一眼。我的妻子,您看得上就当成亲女儿来宠,看不上就一辈子别打交道,碍不着您什么事。”
莫文琪微微吁出一口浊气,抽泣道:“说到底,你还是怨我两年前抛下你们父子,自己去外面享福了!你珍惜陪着你走过困难的糟糠妻,这是个好品性,跟你爸挺像的!可是江望,你是我亲儿子,而且是花了大力气来培养的儿子,妈真心希望你娶一个配得起你的优秀女人!连雅颂也不是不好,可是你看连家那些人的嘴脸……你和她一起生活,能避开那些人吗?”
江望眸光一冷,问道:“您是不是知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