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倒是丝毫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这姐姐救弟弟,天经地义,何况现在人终于清醒了,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闲事。
“岑夜呀,你这身上的筋骨都才刚刚长好,千万不可乱起身乱动,知道没?”红莲完全忽略了他的反应,依然亲娘似的万分关怀,温柔备至。
擦干净了嘴后,就是又端起药碗,开始正常的用勺子去喂,却发现他只是直勾勾看着自己,仿佛见了什么怪物,半天没个动静。
“怎么了?”红莲纳闷,有些急切的与他对视,“要是觉得喝起来不方便,那我还是用嘴……”
“不要!”那死孩子忽地惊呼,简直好像嘴这个字,成了忌讳的禁忌一般,两个该是虚白的脸蛋,顿时红得一塌糊涂。
却是身上敷着药,筋骨都还在微微的疼着,也不敢动,只得把脸撇到墙那边,似乎快点撞死在哪里就好了。
见这死孩子的脸不仅红到耳朵根,就连脖子上也成了热乎乎的色泽,毕竟大伤初愈,红莲首先想到的,自然是发烧。
“你怎么样啊?突然脸这么红?哪儿不舒服的话,可千万要与我说呀!”
大概是凤栖殿中的事情,多少对红莲有些影响,此刻面对岑夜时候的心情和态度,比过去越发的母爱泛滥。
她蹙着眉,伸手就去摸他的额头和脸蛋,而他也是一动不动,由着她的手在脸上乱走,终是扭扭捏捏的,声音极小的漏出一句:“……才没发烧呢……”
“啊?你说什么?哪儿不舒服?”红莲完全没听见,拿开手,凑到跟前盯着他。
那小脸……越发的红了。
“我说我没发烧!”他突然大喊一句,因为红莲凑的太近,也不敢把脸转过来,看那眼里的神色,简直快哭了一般。
“女人,你别靠这么近行不行?!”他又十分不愉快的咆哮一句,甚至激动的都有些走音。
红莲这才领悟过来,原来这死孩子是在不好意思,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完全忍不住的想要逗逗他:“看你这反应,该是从没亲过女孩子吧。”
“你……!”他突然肩膀抖,有些酥软而颤栗的哼了一下。
没错,红莲就是故意的,凑在他耳朵旁边,吹了口气。
“哈哈哈哈!”红莲大笑着退开,捂着肚子,直拍大腿,“不行了,实在太好玩儿了!”
“哼!”岑夜一个白眼,红着脸把头转正,气呼呼看着她,打算换个话题,“那药你还喂是不喂?”
“喂喂,当然喂!”红莲点头,脸上依然笑得来劲,重新把碗端起来,自己先喝了一小口,然后对着岑夜,指着自己的嘴,嗯嗯哼了两下,示意是否再来一次。
岑夜则是也不炸毛了,黑了脸看着他,一字一句:“女人,你可以再无聊一点。”
见他真生气了,红莲也就算了,毕竟这死小孩脸皮薄,还有伤在身,便是把口里的药自己吞了:“好,不逗你了。”
说着就一勺勺,把剩下的药给喂了,完了又给他擦干净嘴巴,却是发现他看着自己的表情有些不对劲,转念就想到了什么。
“怎么,姐姐我这么照顾你,可是想起母后了?”红莲脸上不动声色,心里方才欢乐的情绪,早是沉了下来。
见他一个白眼,不作声,又继续说:“你……应该很喜欢你的母后吧?”
岑夜挑眉看着她,而红莲也知道这是个奇怪的问题。
她自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对于这样的事,便会理所当然的认为,世上哪里有不喜欢父母的孩子,以至于曾经看到些怨父恨母的人的时候,心里总觉得难以理解。
当然,别人是别人,岑夜是岑夜。
在双阳城外的破面里,初次得知王后发疯的那个夜晚,红莲早是从岑夜的反应上,看出了这个问题的答应,但是那凤栖殿中……
红莲觉得应该把看到的告诉他,现在不说,他总有一日也会知道。
但是,说不出口!
见红莲突然深沉着一张脸,游离了神情,岑夜便是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这种究竟有何重要,竟让这女子如此纠结?
却是忽地一怔,才想起自己的母后,疯了!
“呵!”岑夜忽地冷笑,看着红莲的眼中似有阴郁,“女人,我告诉你,母后发疯这件事,我一日未曾亲眼见到,便绝不会信。”
他说的一字一句,心里却懂,那消息定是真的。
红莲明白他懂,心里不由揪紧,笑笑便赶紧换了话题:“对了,那日在山洞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啊?!”岑夜一个走音的惊呼,才正常没多久的表情,又是崩坏了。
要知道那天在山洞里发生的事,可就太多太多了,尤其是……脱衣服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