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分明是武夷岩茶。
别称是大红袍。
大红袍得名与秦朝云起十八年。一个叫做丁显的举子上京赴考,路过武夷山时突然得病,腹痛难忍,巧遇天心永乐禅寺一和尚,和尚取其所藏茶叶泡与他喝,疼痛即止。考中状元之后,前来致谢和尚,问及茶叶出处,得知后脱下大红袍绕茶丛三圈,将其披在茶树上,故得“大红袍”之名。
“这…”叶桢一脸迟疑地看着盒中地茶叶,软亮匀齐,叶底红边明显...分明是大红袍的极品。叶桢想了良久,虽然很是喜欢,但最终还是说道:“这太珍贵了,我不能收。”
叶桢身后的伙计见着叶桢不肯收下这茶叶,也就从她身后走了出来,往谢家负责人的手上递了一锭银子,“我家东家性子就是这样,您别在意。”脸上尽是一片谄媚之色。
那人却是没有收下银子,而是眉头一皱,便盒上了盖子,将盛着珍贵茶叶的黑木盒子狠狠地往水里扔去。
顿时,秦淮河面便被砸出一个巨大的水花。
“你在干什么?”叶桢怒喝一声。
她是极爱茶的人,自然是舍不得这样的茶就此流向秦淮的。便准备往河里跳下去,去抢救被谢家伙计丢下去的大红袍。却是没想到之前丢大红袍的谢家伙计见着了叶桢的动作,抢在了叶桢的面前跳了下去。没过多久便又抱着黑木盒子爬上了岸来,朝着叶桢说道:“秦公子,这茶……您还要么?”
叶桢眉头一皱,生怕他又将茶叶丢了下去,连忙前进了几步,从小厮的手上拿过了茶叶,“这茶,我收下。”说着便是打开了盒子,想看看茶叶的受损情况,看看还有没有补救的可能。
一打开,却是发现其内没有一丝的水珠,茶叶没有遭受一丝的水汽,被保存得好好的。
叶桢不禁带着疑问的眼光看着面前的小厮。
“秦公子,我家少爷担心您不肯收下,这才出此下策,请您多多海涵了。”说着便朝着叶桢拱手,“这是我家少爷让我这样做的。盒子经过特殊改造,不会漏水。”
叶桢听到这人的回答,不禁哑然失笑。
这谢定安......
怎么如此了解我?
“东家,这账本没问题。”席君的声音在叶桢的耳后响起,他终于是核对完了茶叶的状况,将账本递给了叶桢。叶桢却是笑着摇头,说不必,她相信江月白,所以她相信席君也就没有再次查看账册的情况。
席君见着叶桢没有查看账本的兴趣,也就将账本还给了刚刚下水抢救茶叶谢家的伙计手里,再往谢家伙计的手心塞了一块散碎的银子,“请收下。”
那伙计浑身上下都是水,但是脸上却是没有一丝的不自然,一脸淡然地收下了席君给他地银子,脸上的表情丝毫不变。
倒是叶桢此时觉着有些炎热,便摇着竹扇走到了此前搭建的凉棚内,坐了下来。
午后的白云悠悠而过,一船的货物终于是下完了,二狗也已经提着一桶的凉茶过来。谢家的搬运工和茗月楼的伙计也都聚集到了二狗的身边,拿着大碗舀了一碗的凉茶往口中送去。一大碗凉茶下肚,众伙计皆是发出一声发自内心的畅然叹气之声。
二狗将凉茶放到了石桥下面,自己带着一个用精致白瓷做的茶壶走到了凉棚前,将凉茶递给了避暑的叶桢。叶桢仰着脖子将凉茶一饮而尽,也学着伙计们的样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伙计们听到叶桢的声音,皆是发出了善意的笑声。倒是席君,见着叶桢的神色,双眼移到了别处,表示出了对叶桢的不忍直视。
随后,几个伙计提着饭菜走了过来,招呼起了在河边的人,让他们停下手中的事,先来吃饭。叶桢象征性地在这周围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凉棚下面。席君与二狗坐在与叶桢不远处的一张桌前,拿着一本小册子在做着整理,他们吃的其实与众人也是差不多的食物,不过对于其他的人来说,自然是好上一些。
叶桢的饭菜当然是与他们不同的,她的桌上摆着的都是此前谢定安亲手做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