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叶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如此说来,这濮园诗会,我是一定要参加不可咯。”
谢定安点点头,将手中烫金的请柬递给了叶桢,“这是濮园的请柬。“
叶桢接过,一边翻看请柬,一边追问谢定安,“此物,怎么在你手里?”
“大概是知晓我与你关系甚好吧,所以交给我请帖的时候便顺带着把你的一起给了我。”谢定安眼神飘忽,视线望向了别处。
叶桢却是没有注意到谢定安的不自然,她的眼睛已经定格在了这张请帖上。
庭月可中,壶冰入座。豆花雨歇,正宜挥麈之谭;
桑落杯深,愿续弄珠之句。敢告前驺,布席扫室以俟。
落款是濮园-宁宇恒。
“倒是有趣,以诗作柬。”叶桢将请柬反复把玩,“这宁宇恒是谁?”
“曾经的江宁第一才子。心胸狭隘,不足为惧。”谢定安往口中送了一小块青椒,“估计是记恨江月白吧,所以连你也一起记恨上。”
“怪不得我见此人才学还可堪入目。”叶桢将手中的请柬放下,“没想到他居然亲自写了请柬给我,倒真是殊荣了。”话是这么说,但脸上却是一脸的鄙夷。见识了江月白才学之后,这样的诗,叶桢是再也难以生出惊艳之感。
“他居然以诗相邀!”谢定安抽出叶桢手中的请柬,“我的请柬上可是只写了’兹定于七月十九日酉时于濮园举行诗会,恭请谢定安兄光临’罢了。”
“那只能说明,谢兄你阿......不被他放在心上。”叶桢一脸的戏谑,“谢兄生在商贾之家,不被这些人认可,也是必然之事,也不必太过在意。”
“目光短浅。”谢定安颇为老成地摇摇头,做足了学问深厚的气势,“老夫看这人,成就也就止于此。”
“哈…”叶桢瞧着谢定安装的老成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这位丈人,敢问您年方几何阿?”
“不才,已经六十又六了。”谢定安一脸正经地回答道:“这位小友,老夫看你骨骼精奇,面色红润,可有兴趣做老夫的座下童子,老夫自会送你一番大造化。“
噗嗤…
叶桢终究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谢兄,我怎么觉得你与街头算命的老道有些像呢?”
“这…”谢定安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这才支吾着说:“不瞒秦兄了,那街上算命的老道正是在下师父。”说着还装模作样得摸了摸下巴不存在得胡子,倒是把神棍的样子做了个十足十。
“哈哈哈...”叶桢顿时被谢定安逗乐了,“我之前可没看出来谢兄这么有慧根。”
“现在看出来了?”谢定安此时已经恢复了自己浊世佳公子的样子,一脸的正色。
“看出来了。”叶桢一脸笑意地点点头,表示自己懂了,“哦,对了。这请柬上时间是七月十九,距此还有十日的光景,谢兄可有什么打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对我来说无妨。只是到时候或许有针对你的事发生,但你也无须担忧,跟着我便好。”谢定安一脸的淡然,“我不会让你有事。”目光里尽是平和。
叶桢听见谢定安的话,笑着说道:“谢兄,我可是没听说过你的才名。”
“那是我深藏不露。”谢定安一脸的不自在,“那些虚名,拿来也没多大用处。”
“是吗?”叶桢的目光中充满了怀疑,“那么,到时候我可就指望你了,我可是一个不识四书五经的庸人。”
“是了,庸人。”谢定安放下筷子,朝着叶桢的头上轻轻地一敲,“别用那么怀疑地眼光看着我。”
“是是是......”叶桢满是无奈地低下头,生生受了这一敲。
心底却是泛出了别样的心思。
这样的动作,不禁让她想起了几月前,被谢永暮用书打的那一下。
也是这般地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