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一眼,但是叶桢确信,自己没有丝毫看错,那样独特的图案...是那上面的无疑。离开云水村之后,叶桢才发现,那张绢书居然一直是被自己放在怀里的,到了江宁城也一直是被自己小心地保管着,未曾遗失。她也有对那上面的东西进行研究,查询,但是那张绢书上面的神秘图案却是一直没有破译出来。那些文字,叶桢倒是破译出来了,都是一些零散的字,但光是破译这些东西,对这张绢书是没有用的,因为那上面的字...叶桢是丝毫没有头绪。
这个时候,座上的宁承意朗声发话了,“诸位,我看这天色也晚了,不如,今日地诗会就到此为止吧。”
座下的学子见着宁承意发话了,自然是安静了下来,等着宁承意接下来的话。
“大家都知晓,每一年的诗会中,皆是要选出魁首的,不知今年…大家的意见如何?”
话是这样说,但是座下的士子都是知晓了宁老心中的人选是叶桢,因为今夜叶桢的的表现实在是太过耀眼,平心而论,挂在叶桢名下的那两篇诗稿都是难得一见的佳作,所以他们也是认可了叶桢的名字成为今晚最耀眼的存在,故而极为配合地说道:“吾等以为当是秦酒公子。”
座上的三人见着下面的学子异口同声地回答出自己想要地答案,皆是对望了一眼,然后笑着点了点头。宁承意便对着自己身后伺候着的小厮说道:“快去我书房里,去取那支紫毫笔来。”
此话一出,满园皆惊。
众所周知,紫毫是毛笔中最为珍贵的一种,是取野兔项背之毫制成,因色呈黑紫而得名。在楚国向来是不能生产出这样的笔的,因为那最好兔毫永远是在北方吴国的领土。曾今一个大书法家有词云:“紫毫笔尖如锥兮利如刀。”将紫毫笔的特性描写的非常完整。但因只有野兔项背之毛可用,其值昂贵,且豪颖不长,所以无法书写牌匾大字。
连本来是期待着宁承意大出血的公羊羽和苏明允听到他的奖励脸上都是有些惊异,况且是那座下的学子们。那些座下的文士听见宁承意居然是将珍贵无比的紫毫作为奖品赠予叶桢,皆是在私底下议论,感觉颇为奇怪。以往的诗会结束了,魁首虽然也有宁承意赠下来的东西,但是远远达不到今日的水准,说句实话,以往的东西几乎都是这诗会的添头,即使是加在一起也是远远比不上这支紫毫的价值的。
这其中,宁宇恒的怨言最为多,因为那支紫毫,他也是眼馋了好久,每次有意无意地向自己的叔公提起想要那支笔,都是被宁承意拒绝了。现在宁承意居然将那支笔赠送给他最不喜欢的叶桢,自然是有些怨言的。
这个时候,正在思考那本藏了图案的书的叶桢也回过了神来,知道了这宁承意居然是想要将那支笔送给自己,便隐隐有些无奈。毕竟自己想要的,可是那本记载了绢书上面图案的书。虽然到目前为止,还不能确定那本书对自己破解那张绢书有没有帮助,但是有总也比没有好。
片刻之后,此前离去的小厮便回来了,手上捧着一个紫色的,用楠木制成的盒子,想来里面便是那支珍贵无比的紫毫笔了。
宁承意从小厮手上接过那个盒子,颇为怀念的看了一看,便从座上站了起来,朝着叶桢的方向走去。但是叶桢哪能让宁承意这样声名的大儒朝着自己走来阿,于是叶桢连忙是小跑这走到了宁承意所在的位置,一脸惶恐地说道:“这可使不得…这太珍贵了,晚生不能收。”
“我既然说了给你…那么便是你的了。”宁承意见着叶桢脸上的表示不似作伪,是真的不想收,便摆出了一副严厉的表情,“莫非…你是看不起我这支笔?”
“这…”叶桢此时倒是左右为难了,突然又想起那本还放在那花石桌上的书,眼神一亮,“宁老,我能用这支笔,换您一本书么?”叶桢想着,那本书放在石桌上,无人看管,应该对于这濮园的人来说是无关重要的,所以叶桢才敢提出这样的条件。
只不过座下的那些学子此时却是对叶桢有些鄙夷了,因为他们想着叶桢拒绝了这支笔,想去换书,那么那本书定然也是极为珍贵的孤本了。以宁承意大儒的身份,自然是有这样价值的书的。
宁承意听到叶桢的话,自然也是与座下学子的看法一样,皱了皱眉,心底对叶桢稍微有了不喜,但是看着叶桢清秀的面貌以及她目前所展现出来的才学,只好耐心地问道:“不知,你要的是哪一本?”
“是…我此前离开时在花园看到地一本书。”叶桢回答道:“我路过此地时,见那书极为有趣,便生了这样地想法,希望宁老您多多包含。”
“花园?”宁承意又皱了皱眉头,自己的书向来是有专人打理,书根本不会散落在花园的某一处,散落在那里的...估计是一些不怎么珍贵的普通书籍吧。宁承意又看了一眼叶桢,想着此前倒是自己错怪她了,便一脸柔和地开口说道:“这样吧…我差人去把那本书拿过来吧。”
“多谢宁老了。”叶桢听到了宁承意的话,朝着他长长地一拜,在心底想着,终于有进展了。想着便对准备去取书的下人指点了那书的方向,之后便站在了宁老的旁边,和他一起等着那本书的到来。
没过多久,小厮便根据叶桢的指点取来了那本书。
叶桢正要接手的时刻,却是从下面学子群中,传来了一个异样的声音:
“慢着…这本书,是我的。”
叶桢朝下面一看,只见宁宇恒正用着微妙的眼光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