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敢取笑尔?”孟蝶怒嗔道。“吾担心夫子一事,止心痛不己,兄长取笑,吾必不往也。”说完,欲转身回屋,名拉住了她,投降道:
“莫恼,吾玩笑也。”
名领着孟蝶来到阿止门前,只见窗口一盏微弱的灯光摇曳着,忽明忽暗,她心里拥起一阵酸楚。
名欲转身离去,孟蝶急急拉住他的手臂,言道:
“何往?”
名神秘笑笑,“恐吴女担心,吾去瞧之。”
“那,你,我……”孟蝶疑惑指了指房门,又指了指自己,“吾一人探之?”
这古代人不是男女授受不亲吗?我就这样进去了?
然而,名却不以为然,言道:“娃胆小如鼠?非也,非也。”说完拍拍孟蝶的肩,转身离去。
靠!这是什么意思?嘲笑我吗?有这样当人家哥哥的吗?是呀,我胆大得很,我还杀过胡人呢?有什么不敢?
于是,孟蝶转过身来,鼓起了勇气,举起了手准备扣门,却久久不能拍下。她郁闷的放下手,嘴里嘀咕着:奇怪,我怕什么,我紧张什么?我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还怕一个十五岁的小男生?真是怪事。
孟蝶再次举起了手,终于扣响了门板,嘴里还大声呼喊着:阿止。
门“嘎吱”一下被打开,阿止出现在眼前。
“阿止,你还没睡呀?我来看看你。”
孟蝶说完,突然觉得言语有误,即不是古言,又有点暖味,果然,瞧着阿止的脸色一怔,孟蝶正想解释,却被阿止一把拉了进来,险些撞进他的怀里。
“三更半夜,冒冒实实,大声喧哗,不怕误了名声?”
阿止的言语虽然有些责怪之意,但语气却充满一丝宠爱,这是孟蝶以前从未感受到的。
两人之间的关系正在悄然的发生着变化。
孟蝶翘皮的冲他笑了笑,不以为然的言道:
“那有什么?我可是正人君子,除非你不是。”
说完后,孟蝶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怎么每句话都带着那么一点暖味,让人想入非非。
阿止清了清嗓子,似乎对于孟蝶的话也感到一丝尴尬,言道;
“有事?”
孟蝶想了想,对曰:
“见汝心情郁郁,有恙乎?”
面对孟蝶的关心,阿止心里拥起一阵温暖,这是他从小至大从未感受到的关爱,即使与夫子两年来的相依为命,但更多的是主仆关系。于是他不由得认真打量着这位青梅竹马的女子,他突然有一阵恍惚,她似乎不是她,可她又的的确确是她。他以前一直讨厌的女子,现在居然是让他感到温暖,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感觉,他不知道,好像是自从她“起死回生”以后,就有所不同了。而从那时起,他就开始时刻的关注着她,她被夫子打骂出屋,她对他龇牙咧嘴,她对他不在唯唯诺诺,甚至还横眉瞪眼,她行为怪张,言语奇怪,她居然还想拜师识字,行丈夫之事,她不似一般妇人……
她和以前有太多的不同,而自己恰好被这些不同所吸引,甚至在她被胡人掠去时,心如刀割,毅然决定随兵寻之,见着她毫发无伤,居然心喜若狂,最最不可思议的是,在生死一线之间,自己能站在她的前面。
而这一切都是本能的驱使,瞬间所做出的决定。
阿止瞧着面前的女子,笑了,他的笑容一向好看,孟蝶不由得又犯了花痴。
只听他温和的言道:
“无事。”
“真的无事?”孟蝶不相信。
阿止点点头,孟蝶知道他是在敷衍,于是撇嘴言道:“那,汝在做何事?”
“识字。”
识字?孟蝶一听到这两个字,顿时双眼冒光,顾不了其他,迈开脚步,就朝着屋内跑去,她一直很好奇战国的文字。
“娃!”阿止无奈的摇了摇头,深更半夜,她还真不怕丢了自己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