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雍拿起一份来自代郡的帛书,细细的阅览起来,只见上面写道:
“正月初四,贤士孟蝶与众贤商之,歌颂主公之德,并传之民众,赵魏之战,赵败乃公子业贪功所至。”
“正月初五,贤士孟蝶授代姬,丽姬金叶一盒,并藏于屋后,且与两姬相交甚密。”
“正月初六,贤士孟蝶于市区杀胡人剑客,救下曾城剑客华。”
“正月初七,贤士孟蝶于酒肆赌酒,郡守代公之子代青吐血身亡,赢得十金。并交付于华,言之至齐购买食盐,作行商之事。”
“正月初八,贤士孟蝶与众游侠于酒肆饮酒比剑击鼓。”
“正月初九,贤士孟蝶与众游侠于酒肆饮酒比剑击鼓。”
“正月初十,贤士孟蝶于红楼听唱,两时辰方出。”
……
赵雍瞧着这写满字的帛书,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看样子,她的日子过得甚是惬意。
打架,赌酒,逛红楼,结侠士,丈夫所行之事,她是一件也没拉下,居然还与他的妻妾私相授受,还关系亲密,甚至连代公之子也不放在眼里。
赵雍“啪”的一声拍响几案,并把帛书丢与楼园与仇夜二人,怒言道:
“此小儿该如何处置?”
楼园与仇夜面面相觑,主公因小儿而怒?只要与小儿有关的事,主公总会失态,楼园与仇夜拾起帛书,摊开一看,顿时双眼瞪得如铜玲,此小儿明明是妇人,行为怎的,怎的如此“荒唐”。
赵雍怒眼一扫,手敲几案,等着两人答话。
仇夜的嘴角抽了抽,头低低的,脑子里迅速旋转着,而楼园也是一脸怒气言道:
“主公,此小儿实在嚣张,别说她一个妇人,即使作为丈夫,岂能不顾及太子食客之身份,居然出入红楼场所,不怕丢了主公的脸面。”
楼园的话令仇夜心里咯噔一跳,暗忖,这个傻厮居然专挑主公最不能忍受的事说,不是找死吗?仇夜微微抬头,果见主公一张黑脸,一幅风雨即来的模样。
仇夜赶紧稽首道:
“主公,下臣认为小儿做为食客虽言行过于荒谬,不过应另有隐情。”
楼园一双怒眼扫了过来,此厮怎的为小儿说情,而赵雍却是挑了挑眉。
只听仇夜又道:“小儿歌颂太子之德乃为太子造声势,此计甚妙,如今邯郸百姓谁不知主公仁义,赵业无能。小儿与两姬相好,乃为安顾主公后苑之和谐。小儿与代青之赌,乃为告诫众人,……”仇夜言到这里,有些语结,不过马上又道:“告诫众人不易多饮酒。”楼园与赵雍纷纷一愣,只听仇夜又道:“小儿结众侠乃为主公招贤纳士,小儿往红楼,乃为….”仇夜再一次语结,额上还参出了汗水,他用袖拭之,突然灵光一现,言道:
“小儿往红楼,是为主公寻觅良人。”
楼园听言,直翻白眼,而赵雍直接一个竹筒扔了过去。
“放肆。”赵雍厉声言道。仇夜赶紧低头不语,暗忖,丽姬不也是主公从红楼带回的吗?
楼园也紧跟着低下了头,还不免悄悄的瞟了仇夜一眼。
赵雍以手抚额,深吸一口气,颇为无奈的言道:
“传孤口令,行宫之内,任何人不得外出,令侍卫护好庭院,若有违抗,立斩不赦。”
“喏!”两人领命,弓身而出。
到了屋外,楼园拉住仇夜,厉声道:
“适才为何胡言乱语?还为小儿说情。主公明明要处置此人,却被汝而搅乱。”
仇夜嘿嘿的笑了两声,拔开楼园的手,不以为然的言道:
“主公真要处置一人,何须吾等搅之,主公明明只是气头之言,也只有汝能当真。”
“休得胡言,那小儿如此行事,那有一点妇人规矩,主公怎能瞧上她。”
“等等,”仇夜立马打住,“听子之言,对此小儿甚为不满,不知为何?”
楼园瞟了瞟他,呶了呶嘴把那日夜晚小儿与主公在拱桥之上的情景告之了仇夜,言下之意,是小儿引诱主公,还言道:
“小儿那配入住主公后苑,成主公之妻妾。”
仇夜赶紧捂上楼园的嘴,“慎言,此乃主公私事,吾等静观即可。”
“兀你小儿,莫是要做那阳奉阴违之事。”
“汝不知好歹,汝难道不知主公己留暗卫在小儿身边。”
“什么?”
……
两人边走边闹,直到一奴仆急急赶来,见到二人,弓身行礼道:
“公子业请太子入府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