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计?赵业听言,双眼瞪得如铜玲,脑子里回忆起近日来胡姬对他或有或无的暗示挑逗,如今细想,胡姬分明是有意接近于他,然,这其中又有凝点,赵业问道:
“如此言来,胡姬为假,其言行必有破绽,然,君父多凝,为何也无所查觉?再者此消息从何而来?”
黑衣人又道:
“此事乃胡姬身旁近侍闲聊所出,两侍原为胡人,因受胡姬危胁,才不敢言,又因胡姬担忧他人识出真假,才用胡奴服伺,以乱视听,然,赵侯早早知晓此事,几日前,赵侯于胡姬秘谈于室,乃是商之,商之…..”
“商之何事?”赵业急切相问,
“商之如何除去公子。”
“哐当”,赵成的酒樽落在了地上,酒水溅了一地。
赵业一个踉跄,倒退数步,又惊又怒。
惊的不是赵雍之计,怒的不是胡姬之策,而是,赵侯,他的君父,居然联合太子设计于他,要把他致于死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能随意出入胡姬后园,在围场与胡姬谈笑打猎,君父也无动于忠,胡姬更是大胆约他夜晚相会,原来这一切都是阴谋,还是君父共同参与的阴谋。
那么细想下来,今晚胡姬相约,定有阴谋,定为陷阱,想一个赵雍,居然想使那连环之计,美人之计,比当初他与母妃所设之策,有过而不及。
当初,如果君父心向于他,那么赵雍早就被废之,被杀之,如今想来,君父果真是向着赵雍,向着太子。
赵业突然哈哈大笑,心里五味杂陈,他好恨,恨君父平日来对他们母子的宠爱原来都是一场虚假,都是为了稳住他们,寻找机会从而除去他们,若不是有母妃的势力,君父何必这样费尽心机,恐怕他们母子早己成了刀下亡魂。
赵成见之绝望的赵业,脸色大变,急忙上前,呼道:
“这可如何是好?赵侯对公子己动杀机。”
赵业大笑两声,回过神来,眼神然突然变得寒冷无比,透着股股狠劲与杀意,
“君父不义,别怨儿臣无情。”
赵成一听,身子一颤。
代公谋反一事刚落幕,朝堂风雨骤起。
时间对某些人而言,是如此的缓慢,然,对某些人而言,又是眨眼之间。
夜晚,己经降临。
几是大事发生,必定无月无星,乌云满布。
赵雍与赵业两方势力各自策划,最后一战。
赵宫静得让人渗得慌,连打更的侍人都查觉今夜有所不同,似乎感到屋顶的响动,抬头却只见一片黑夜,侍人摇了摇头,又吞了吞口水,加快步伐离去。
而宫里的护卫也比平时多了一半……
越姬得到赵业传来的消息,在屋内左右迈步,两个时辰前,她按照赵业的吩咐,做书一封,令心腹快马加鞭的传于越国,想不到此事来得如此的突然,正如赵业所说,先下手为强……
而赵业的心腹也正拿着他的兵符,赶往军营……
另一侧,赵汤的兵马得到太子命令,从营地起拔,以急行军的速度直奔赵宫……
子时己到。
孟蝶一身华服,跪坐于阁亭之下,一盏灯光晕晕暗暗。
她表情轻松,悠闲,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她的身旁并无奴仆,私会他人,何须外人在场。
片刻,远处走来一人,步伐稳健,似比孟蝶还要惬意。
此人来到阁亭下,站于一侧,微风吹散他的白袍,微微做响。
孟蝶并未抬头,也未放下匕首,只是淡淡道来,
“公子果真守时。”
赵业俊美的脸颊也浮出一丝笑容,瞧了瞧她手上的利器,不以为然,
“胡姬之约,下臣岂敢违逆。”
孟蝶轻笑一声,把手里的利器晃了晃,笑言道:
“公子瞧之利器如何?锋利否?”
赵业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阴霾,讽刺应道:
“锋利与否,会见分晓。”
孟蝶故做调皮状的抬头对他眨了眨眼,突然道:
“此乃太子所赐之物,专杀逆臣。”
两人之言都各有所指,赵业不料此女如此直白,不知怎的,他身子一颤,居然有些心慌起来,逆臣!二字如一把尖刀,她是如何知道?
此女真乃妖女也。
孟蝶之策乃为逼赵业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