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贤士跪于大殿之外,泣声哭啼,高呼:
“此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有负赵侯威名。”
“太子尊贵之躯岂能受那贱民之刑?”
“不合礼数,有违圣人之道。”
……
众贤士于大殿哭啼,赵侯随即下旨,
“太子雍,违背君意,不尊父命,责鞭五十,此责不可免,求赦者连座之罪。”
对贵人行刑,是对其最大的侮辱,一些把士节视着性命的贤士大夫,宁可被砍头也不愿当众行刑,被算行刑也会以自刎避之。
旨意己下,贤士哭倒一片,大臣唯唯诺诺,面无表情,欲上前进谏者,纷纷退至一边。
太子所犯何罪,赵侯并未言明,众人纷纷议论,不得其解。
刑院,赵雍退去外袍,着白衣中衣,跪坐于地,在他周围跪了一大片护卫及奴仆,鸦雀无声。
行刑武士,面色倒有几分尴尬,为太子行刑,对他来说可是头一遭,然赵侯令下,他也只得硬着头皮,举起了手中的牛鞭。
行鞭声“啪啪”的响起,赵雍一阵微颤,蹦直了身子,抬头挺胸,硬生生的接受着鞭子的抽打。
刑房顿时有了嘤嘤哭声,楼园低头跪于下侧,双手撑地,紧紧的抓住石子,控制自己冲上去夺鞭的冲动,鞭子抽在太子身上,比抽在自身还要疼痛,这个十八九岁的大男孩,也不由得泪流满面,细小石沙,嵌入他的手掌,生生磨出斑斑血痕。
监刑官扯着嘶哑的声带,高声报数,每报一声,哽咽一下,身子颤抖,他不敢瞧向太子,以他的经验,恐怕此时的太子背部早己血肉模糊。
赵雍紧抿双唇,不哼一声,然而三十鞭后,也不堪此刑,束起的长发凌乱的落下几许,在微风中跳跃而动,额上的汗水,顺着鼻尖,下鄂,滴滴落入泥土。
身上的疼痛,让赵雍放在腿上的双手紧握成拳,原本挺立的背脊,也微微弓起
,背部衣裳早己成条,每落一鞭,几乎是皮开肉绽,赵雍缓缓的闭上双眼,咬紧牙关,默默的承受着一切。
脑子里出现了孟蝶瘦弱的身影,回忆起与她相处的每一次情景,记得,曾经,他也抽打过她,如今才体会到那是怎样的感觉,心痛不己。孟蝶对他的憎恨,他能感受到,可这一切都将会过去,今后,他会好好对她,好好护她,绝不让她受半点伤害……
赵雍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那笑容是如此的真诚与期待。
他渐渐的体力不支,虽身体强壮也难抵酷刑,身体就快要倒下去,倔强的他凭着强大的意志,单手撑地,支起摇摇欲坠的身子,双眼闪着坚定的光茫。
监刑官报完“五十”整数后,立马行刑武士匍匐于地。
楼园飞一般的奔了过来,及时扶起赵雍,瞧着血迹斑的主公,也己泣不成声。
主公胸口剑伤才愈,昨日又被孟蝶刺伤,今日又遭此酷刑,楼园只觉心里一股子闷气,却无处发作。
赵雍在众护卫的搀扶下,脚步蹒跚,一步一步走出刑院,每行一步扯动着身上的伤口,就是一阵锥心的疼痛,然而他仍欲加快脚步,只为早些回府,几个时辰他未知孟蝶情况。
刑院外又跪有一些护卫,赵雍瞧之,却是府内之人,心里莫明紧张。
护卫跪至身旁,伏首于地,用颤抖的声音禀报,
“主公,孟蝶…己逃…,仇夜己派人追寻。”
这一消息对于赵雍于晴天霹雳。众护卫纷纷低头不语,他们纷纷明白,此人对于主公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