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燕职没有昨夜的颓废,孟蝶打量着他,虽然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然神色无异,他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柔。
孟蝶松了口气,跪坐下来,把注意力集中在美食之上。
两人默默的用餐,只是偶尔会传来孟蝶喝汤的‘呼呼’声,她在他面前从不忌讳掩示,这也令燕职心里又升起一股温暖。
她还是把他当成亲人。
吃完食,两人相视一笑,昨日的小小矛盾仿佛从未出现过,孟蝶以为他想通了,而燕职却是从未想过放弃。
正在这时,厅外突然响起了公子明急切的声音,
“燕职可在?”
这大清早的,公子明为何赶来?他不是昨日才来过质子府吗?
两人皆疑,莫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公子明三步做两步的踏入大厅,见着两人,来不及休息片刻,直言道,
“燕职,明有要事,可否秘室相谈?”言完又看看孟蝶,想了想,“孟君也可听之。”
三人于秘室相坐。
公子明下意识的左右环顾一眼,才急急道来,
“两位可知,魏太子己回国?”
两人点点头,这事己闻之,也正奇怪魏太子为何匆匆而来,急急而归?为此韩侯还大发雷霆,立即国书一封,直发魏国,指责太子的无礼之过。
然,又听公子明言道,
“两位可知,太子为何而归?”
孟蝶与燕职摇摇头,只听公子明道来。
“昨日,侠林与段值秘入吾府,言之魏太子回国乃由他们所为。”
孟蝶与燕职纷纷惊讶。公子明瞧着他们,有些紧张的吞了吞口水,沉默片刻,似在考虑接下来的话,是否能言?
两人也不急催,瞧着他此刻的犹豫,猜想接下来之事,定是十分重要。
片刻,只听公子明又道,
“两人还言之,言之,”公子明一咬牙,豁出去一般,也不管了此事说出后果如何,“韩侯无道,要逐之,连并太子一起,由吾继承君位。”
公子明终于说了出来,顿时觉得压在胸口一夜的大石块落了下来。
然,听此一言,这一块大石却是转稼在孟蝶与燕职两人身上。
他们大为震憾。
屋内片刻宁静,只能听见三人重重的呼吸之声。
怎会有此事?弑君之罪,殊九族,然,侠林与段值为何又偏偏告之?
面对孟蝶的凝问,公子明摇摇头,表示不知,
“当时,公子是如何应之?”孟蝶问道,
公子明红了红脸,言道,“吾本不愿,然,两人突然拔刀相向,吾惧之,应之,随后歃血为盟。”
孟蝶一惊,歃血为盟?急着又问,“可签有文书?”
“然!”
“文书何处?”
“在两人手上。”
孟蝶耷拉着脑袋,叹了一口气。
“公子危也!”
“那如何是好?”公子明看看孟蝶,又看看燕职,急切问道,“可否言于君父?”
“公子即己签有文书,若那两人反咬一口,公子还有命呼?”一旁的燕职出声道。
“两贼害吾也!”公子明额上冒出了汗水,不由得怒言。
孟蝶瞧了瞧他的表情,试探的言道,
“公子可否愿为君?”
燕职听言,皱起了眉头,不由得瞟了瞟她,怎如此大胆,言语毫不设防,虽然吾与公子明交往甚密,但人心难测,若此事有诈,公子明乃为故意试之,那么仅此一问,定遭杀身之祸。
他只是一个质子,在韩国如履薄冰,何奈公子明告之如此重大之事?他不得不小心为妙。
然,孟蝶却没有阿止想得深远,她显然己经把公子明当成了友人。
公子明却是涨红着一张脸,义正词严的言道,
“太子乃储君,吾怎敢僭越?且,本公子无心政事,只想做那逍遥之人,游历诸国,纵情山水之间。”
孟蝶听之不由得一愣,想不到志同道合之人居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