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之一愣,刚才的情丝再次被怒火浇灭,他猛的放开她,又斜靠在榻上,深深的打量着她,嘴角突然就扯出一丝冷笑,
“小儿应去求韩侯。”
孟蝶咬了咬下唇,不理他讽刺之言,像是认定了赵雍就是那陷害之人,
“十三公主乃太子之妻,公子职无杀之理由。”
“小儿之意何为?莫是孤有杀之理由?”
赵雍挑眉,语气不善,她果真怀疑他,心里嗖嗖的又窜出几簇火来,胸口被她气得一起一伏,又言道,
“小儿即知,公主为孤之正妻,孤可是那残酷之人?”
“蝶不知,然,太子确有杀燕职之意,弑君杀父于尔等之间,本属寻常,况且一个妇人。”
孟蝶之言,讽刺十足,战国时期,虽说女子较为开放,然,仍是男子之附属,女子性命如蝼蚁,吴起杀妻求功名,要离杀妻行忠义,这些就是最好的例子。
赵雍听言冷笑一声,
“即然如此,那孤意欲何为?”
“这……”孟蝶突然词穷,哑口无言,她该如何言语,他与燕职互不对眼,是因为她吗?
孟蝶紧抿双唇,沉默不语。
然,下颌再次被赵雍抬起,他凑近她的耳边,突然语气柔软,却寒冷刺骨。
“孤,可以为了小儿而取他性命。”
孟蝶猛的抬头看着他,眼中顿时升起了怒火,
“果真是你?”
“是孤如何?不是又如何?”
“赵雍?”孟蝶一直压制的怒火爆发而出,她没办法向他低头,没办法在他面前示弱,他总能挑起她隐藏的情绪。
赵雍挑衅的看着她,看着她的气恼,心里反而有点痛快,她气他要死,他总算搬回了一局。
孟蝶嗖的站起身来,恨恨的瞪着他,她万万没有想到,赵雍行事卑鄙,她一改先前的示弱态度,厉声言道,
“汝想怎样?”
赵雍冷言道,
“小儿若随孤入赵,公子职定会无事。”
“休想!”
孟蝶一口否决,赵雍双眼一眯,也嗖的站起身来,与她怒眼相视,
“既然如此,那就速速离去。”
孟蝶咬着下唇,突然觉得此刻的赵雍很陌生,他的温柔那去了,都是装出来的吗?
她的眼眶湿润,鼻子酸楚,她朝着他大声喊道,
“骗子!”
然后转身就走。
而赵雍却是紧紧的把她搂住。
“放手!”
“不放!”
“别让吾恨之。”
赵雍脸色一沉,“你就如此信他,而不信孤。”
孟蝶听言一愣,是呀,他们之间为何没有一点信任?
赵雍扮过她的身子,瞧着她,含怒而言,
“山谷一月,小儿己抛之脑后?”
“小儿之心为何总向着燕职?”
“孤堂堂太子竟不比一质子?”
赵雍逼问着她,孟蝶却不能回答。
只听他又道,
“早知如此,箕山之下,孤就该取他性命。”
孟蝶听言惊讶的张大了嘴,什么箕山之下?脑子里突然忆起她与阿止分别那夜,原来,那些蒙面人是赵雍所派。
孟蝶看着他的眼神带着诧异,带着失望,然紧接着,赵雍的唇就吻了下来,在她唇上吸吮噬咬,孟蝶呆呆的站着,大脑一片空白,一串串晶莹的泪水无声的流了下来。
赵雍尝到嘴角的咸味,猛的放开了她。
瞧着她一幅绝望的表情,赵雍踉跄一步,她哭子,她在为燕职而哭?
赵雍嗖的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双手紧握成拳,从胸口里冒出浑浊的声音,
“孤未害之,然,孤也不会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