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惊讶的张大了嘴,“秘密武器?可否一观?”
孟蝶摇摇头,“不可,不可,观之见血,见血封喉。”言完再次呵呵一笑,并非此言夸张,火药的威力,是这些古人所无法想像的,孟蝶也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真有那天,她务必会把此法交之赵雍,也顾不了历史篡改后的结果了。
自从有了这种想法,她的心倒是轻松了许多,瞧着华的愣样,孟蝶优雅的端起酒盅,以袖掩面,仰头一饮,举止潇洒风流,华瞧之,咧嘴一笑,此刻的她又有了往日的风采,华不由得暗忖,在质子府,衣食无忧,酒食飘香,何曾见过她脸上的笑容,如今刚入赵国,危机重重,她竟如此不放于心上,神彩奕奕,潇洒自如,莫是真有什么神秘武器,还是因为来到赵雍之地,心悦之?
华思索着,也跟着呵呵的笑出声来,再次遭到孟蝶的一记白眼。
正在这时,只听一阵喧哗声起,伴随着零乱的脚步声,两人看向声音源处,瞧见一青年男子,华衣着服,云冠高戴,环佩叮当,迈着八字步,衣袖飘飘,犹如一只螃蟹,神态高傲的走进酒肆,他的身后跟着八名剑客,还有两位奴仆。
好大的气派!华小声嘀咕,大丧期间,衣着如此艳丽,竟不把国丧放在眼里,大胆如斯。
青年男子一边走来,一边嘴里唠叨,
“真是扫兴,好好一个红馆,竟谢客三月……”
“公子欲观歌舞,可令府上众姬弹奏。”一奴仆媚言道,
“哼!”青年男子双眼一瞪,“府上之姬有何乐趣?”
“诺,诺……”
奴仆含胸点头,竟把一幅奴相演得淋漓尽致。
战国,府内有歌舞者皆为公卿世家。
如此,此青年男子定是权贵之子,又听其奴仆称其为公子,莫是王孙贵族乎?
孟蝶不由得仔细打量一番,此人长得倒还俊美,不过多了几分阴气,纨绔弟子无疑。
对于这样的人孟蝶向来鄙视,于是收回眼神,与华继续饮酒。
青年公子坐入雅位,以屏风隔断了众人视现,然其高傲的声音传来,
“汝去寻一歌妓,来此弹唱…..”
“歌妓?公子,此时大丧期间……不合适也。”奴仆小心翼翼应道。
“有何不适?无琴弹奏,本公子如何吃酒?”
“诺,诺……”
随后,就瞧着奴仆含胸而出……
须臾,一歌妓抱着玄琴走进了雅位。
孟蝶冷笑一声,端起酒盅,轻轻抿了一口,无意一瞟,瞧见街道上一队兵马驶过,此刻,正好琴声响起,伴随着青年公子的嘻笑声,只觉甚是刺耳。
孟蝶眼珠一转,随手将手里的酒盅扔于楼下,偏偏正巧,砸中骑于高马上的一少年将军。
少年将军手一挥,队伍即可停了下来,瞧着地上的酒盅,怒眼一抬,那里能看到人影,不过,楼上的琴声,嘻笑声,却是迎面扑来。
于是眉头一皱,翻身下马,朝着酒肆大步而来,身后跟着一队士卒,其身上的铁甲,刀剑发出“哗哗”的铿锵之声,好不威武。
待上楼时,少年将军与孟蝶擦肩而过,两人都微微愣了愣,孟蝶戴上了帷帽,虽瞧不清面目,然,少年仍感到她身上清冷高贵之气,仿佛还看到了她嘴角扯出的笑容,透着一股子邪气与算计。而孟蝶在瞧了一眼这个英威不凡的少年将军时,心里暗暗称奇,赵雍手下,何时有了这等人物?
两人各怀着心思,少年将军于梯阶之上,转身瞧着孟蝶的背影,紧抿双唇,唤来一手下,低声道,跟上此人,查明来路。
“诺!”手下领命而去。
孟蝶走出酒肆,听见楼上传来一阵呵斥声,
“何人大胆,竟于此处弹乐?……”
她微微一笑,大步离去。
孟蝶与华在街上一阵晃悠,各条街道,作坊,市场闲逛一番,对邯郸城有了大概的了解,特别对于城门守军情况,也心里有了数。
华自是不知孟蝶的考虑,不过却发现了身后的‘尾巴’,对孟蝶小声言起,孟蝶微微点头,表示己知,两人快速闪入一小巷。
一布衣男子神神秘秘,穿入小巷时却不见了两人的身影,正疑惑不己,突然一阵笑声传来,猛然转身,却瞧见自己跟踪的人怎么突然间就站在了身后。
布衣男子大吃一惊,脸色一变,失去了应对之法。
孟蝶缓缓走向他,步履从容,衣袍随着她的走动,左右摇摆,高贵之气逼得男子倒退两步,咽了咽口水。
男子也算见过世面之人,却也因这个风度翩翩的少年看傻了眼。
转眼间,孟蝶己来到他的面前,声音温雅斯文,又透着一股子邪气,这股邪气让他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汝,找我?”
“无,无……”男子结结巴巴,有种被揭穿身份的惊慌失措。
“呵呵……”孟蝶笑了起来,笑声透着欢快与不屑,接着又道,
“吾乃一细作,若想知其身份,请你家将军于子时此处相见,可否?”
“啊?”男子嗖的抬起双眼,一幅不可思议的表情,显然是被孟蝶的话而震到。
孟蝶又道,“只需将军一人前往,否则,邯郸城危也。”
男子“咚”的一声,只觉双腿一软,却倒在了地上,待他回过神来时,那还有两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