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与君上……”
“吾与赵雍两情两悦……”
“啊?汝己为君上之妇?”吴名惊得嗖的站了起来,孟蝶赶紧捂着他的嘴,又拉他坐下,四周瞧了瞧,没有异样,才松了口气,
“兄长慎言。”
“这是怎么回事?”吴名平静了心情,小声问道,在这深宫后院,他也知道危机重重。
孟蝶把这两年来发生的事,详细的说给了吴名听,包括当年山村如何被袭,自己如何逃脱,这一说就是两个时辰,尔后,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孟蝶悄悄的抬眸打量着他,只见吴名眉头紧锁,抿嘴不语。
良久,吴名才叹了口气,抬起头来,认真的瞧着孟蝶,
“吾不知,这两年来,娃竟是经历众多风险,汝一小小女子,该有多难……”
言完,竟是眼眶一红,流下泪来,又急急以袖拭之。
孟蝶也是小声抽泣着,
“娃没能护好家,没能护好吴女……”
吴名摸了摸她的脑袋,用手拭去了她脸上的泪水,
“不怨娃,娃还活着,是神明卷顾,是吾的福气。”
两人又哭笑一阵,能活着就是最好的。
片刻,两人都平静了心情,吴名又道,
“既然君上心悦于汝,为何不安于后宫,偏偏于丈夫一般行事?”
孟蝶抬起头来,
“兄长可还记得父母亲?”
吴名一瞪,
“自是记得,父母之恩大于天,岂能忘之,吾入赵营,就为杀蛮胡,报大仇。”
“嗯,”孟蝶点点头,“父母之仇自是要报,蝶之言,父母相濡以沫数十年,是如此的恩爱,虽然时常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然而咱们一家五口是何等的欢乐,再观那些权贵之家,谁不是三妻四妾,虽衣着鲜艳,食物美味,然人人自危,腹含蜜剑,哪有什么夫妻恩爱,兄弟之情?”
吴名听言,点点头,又摇摇头,
“父母皆为农夫,不似权贵之家,可赵雍是一国之君,不能专宠于一妇,娃此言何意?”
孟蝶垂了垂眸,眼神瞬间发出光芒,
“他即为国君,有无限权力,废后宫众姬,有何不可?”
什么?吴名再次瞪着双眼,废后宫众姬,只因一妇?
她定是疯了。
孟蝶瞧着吴名的表情,知他不能接受,这里的人,天下的人都不会接受。
她的路还很艰辛而漫长。
孟蝶又露出灿烂的笑容,
“蝶为赵雍贤士,定助他立于列强之首,如今天下,以拳头行事,外国相服,内臣岂能有异乎?”
吴名听言,嚅嚅嘴,却不知说些什么,只觉孟蝶之言荒唐不己,而赵雍真的能为娃废后宫众姬吗?他担忧的叹了口气,
“若君上不散后宫,娃又当如何?”
孟蝶无谓的耸耸肩,“他若真舍不得,吾离开即是。”
吴名哑口无言。
两人又长谈一番,孟蝶叮嘱吴名不可再称她为娃,他们应以兄弟相称。
至到下午,吴名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孟蝶在房内又呆了会,抚着玉佩沉思片刻后,又寻来剑客比划起来。
次日,孟蝶一身白色深衣,头戴云冠,环佩当当,翩翩少儿郎,带着一对白玉,领着她的“九影真金”,拜访赵相而去。
赵宫内一等食客配有车驾,虽极为普通,然,孟蝶坐上去顿时让这辆车都耀眼起来。
经过时间,阅历的沉淀,加之孟蝶对自己又装扮了一番,眉毛修得英气,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傅了一层男子的香粉,一股奢华之气,这样反倒让人以为她是那家贵公子了,俊美清雅却不轻浮,风流潇洒倜傥,嘴角含笑,如玉如琢。
她便这般端坐于马车上,抬头挺胸,贵气无边。
马车行驶在宽大的街道上,引来众多百姓侧目,这些皇城下的百姓对谁家有几位公子,这些公子的品性如何,都有所了解,如今瞧着长相如此出色,衣着鲜华,且毫无骄态的少年,颇为好奇,纷纷驻足观看,猜测一番,好些年轻女子,评头论足,有大胆的甚至还投鲜花水果入车,孟蝶对着她们微笑点头,引来一阵惊呼……
孟蝶如此高调的出现在邯郸街道,自有她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