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医,还说了什么?”
“嗯?小儿此话可凝。”
孟蝶瞧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凭借他的语气来判断程敬是否告了秘,不过,听他如此说,貌似程敬还挺守信用。
于是孟蝶干笑两声,
“无凝,蝶怕夫君取笑,蝶乃行走时所伤,正巧被巫医撞见。”
“呵呵,”赵雍听言,再次轻轻一笑,并未放在心上,溺爱的在她秀发上一吻,“如此甚好,小儿可安心呆于宫里,不用‘四处招摇’”
四处招摇?这话怎么听着有些不悦。
赵雍又道,
“邯郸城的贵女们都在谈论小儿,如此的俊美才子,快把孤都比下去了。”
啊!原来还有这事。孟蝶红了红脸,她的招摇只是为了引起贤士们的注意,可没有打这些贵女们的主意。
听赵雍的口气,似乎有了醋意,突然她格格的笑了起来,颇有些得意,引来赵雍不满的在她身上重重一捏。
孟蝶娇嗔一声,随口道来,
“巫医何人?如此细小之事,也要禀报君上?”
赵雍一听,有短暂的失神,思绪似乎回到了数年前,不过,他又立马回过神来,轻笑一声,
“巫医乃孤母后的家臣,也是孤的恩人。”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如此忠心于他,孟蝶暗忖着,赵雍把孟蝶往身上贴了贴,不想再谈论此事,于是转移了话题,
“小儿可知,今日朝堂,数位臣工着胡服而朝,而公子成等人面如鸡血,呆若榆木,孤实在心悦矣。”赵雍此言,倒有几分小孩子气,能看着公子成出丑,他似乎无比的开心。
孟蝶听言,脑子里出现了那位身如相扑的老者,怒火冲天,却又不敢发作的模样,定是十分滑稽,可惜自己未能亲眼目睹,又无比惋惜,
“嗯,如此言来,还可从中瞧出谁乃忠君,谁乃佞臣。”
“然,”赵雍又叹了口气,“着胡服者,多为胡族后人,我中原人士,大多不屑于此。”
孟蝶收敛笑容,冷哼一声,
“所谓中原人士,中原之国,礼仪之邦,自命清高,鼠目寸光,昔日,斥秦讽楚,如今,秦号虎狼之师,有吞天下之志,楚,南蛮之国,疆域广阔,威慑四方,秦楚两国皆被诸国所排斥,如今,皆为中原之患,夫君谨记,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孟蝶言完,赵雍扳过她的身子,认真的瞧着她,
“小儿之意?……”
孟蝶正色道,
“天下形式,赵国出路,变法则存,反之则亡,秦楚强大,皆由此来。”
她其实不在乎赵国的存亡,她在乎的是他的安危,他的一切。
赵雍深深的看着她,目光深邃,黑如浓墨,
“小儿竟为何人?”
“啊?”孟蝶一愣,随后,嫣然一笑,“蝶是天上仙女,最美的那个。”
“呵呵,”赵雍听言笑了起来,紧紧的搂着她,“有妇如此,孤之福,赵之福。”
两人相拥一起,如胶似漆,幸福莫过于此吧。
片刻,赵雍又在她耳边言道,
“明日,孤要前往军营,与众臣观看演练之后,孤会亲临百金之士突袭中山,留小儿一人于宫中,孤忧之。”
什么?他要亲自出征?
孟蝶猛的转过头来看着他,虽然,她也猜到几分,虽然此番出兵,不管是向众臣展示胡服骑射的优处,还是向众臣展示他的军事能力,他都应该亲自领帅,这也是他上位后第一次出战,虽然在做为太子时,他就上过战场,然而,那时她与他并未认识呀,如今,这场仗还是她提出的策略,孟蝶的心突然有些害怕起来,眼眶瞬间就红了,眼泪吧嗒吧嗒的就流了出来。
赵雍亲吻着她的脸颊,吻去她的泪水,好笑的看着她,他的小儿,策谋无敌,英勇无双,武艺超群,堪为女中丈夫,却也有女儿情怀。
“莫哭,莫哭,孤定会安然而归。”
“嗯。”
孟蝶紧紧的搂着他,两人偎依在一起,一股离别的忧伤突然充斥在周围,他们在一起短短三月,如今就要分开,古时的分别与现代不同,信息,交通皆不发达,有时分离,就是一辈子,况且又是征战,孟蝶深知其理,她很想随他一起,可偏偏又受了伤,战场不是儿戏,她不能给他带来麻烦。
片刻,只听赵雍又道,
“此番出征,吴名也将前往,孤会给他立功的机会。”
赵雍之意,她明白,心里的万般感动再次化着一股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