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此话何意?”
他的语气带着质问。
孟蝶挣脱他的怀抱,冷若冰霜,
“小人不知,君上征战疆场,竟有美人相伴。”
她的话酸味极浓,赵雍听言瞬间明白了原由,一扫心中的不悦,突然呵呵的笑了两声,
“小儿吃醋也.”
他再次把她拖入怀里,大手迫不及待的在她身上游走,孟蝶左右相避,不得,他的唇吻上她的耳垂,他知道那是她敏感之处,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嘶哑,
“孤己渴久矣……”
然而对于赵雍的不以为然,更引孟蝶心烦易燥,这说明他根本就不在意她的感受,根本不了解她。
孟蝶咬咬唇,那有心思与他温存,使了力道,再次把他推开,赵雍一愣,喘着粗气瞪着她。
只听孟蝶言道,
“小人身子不适,请君上移足回宫。”
她本来还想说,宫中有众多美人相侯,何须因她而费了大好时光。然而,终究还是没能说出。
赵雍再次不悦,她这是做甚?他日夜兼程的赶回来不就是为了她吗?三月时间,她怎又变得如此冷漠?
她不再称他夫君,她与他生疏的说话,不许他碰她,就因为他带回的美姬?
他再次打量着她,突然忆起楼园曾说过的话,小儿善妒。他原本不在意,甚至认为是小儿心悦他的表现,为此还有小小的开心,然而,如今看来,他真是宠她太甚,他许了她正妻之位,不惜愿与韩国决裂,设法提升吴名,不就是为了她后盾坚固吗,她却并不满足,赵雍收敛了情欲,或许,他真该好好教导一番。
她太胡作非为,本是女儿之身还娶妻,她把他放于处何?不仅如此,还时时给他脸色看,赵雍觉得自己一国之君,竟会如此委屈。
思此,心中的怨气越大,他呼的站了起来,语气也变得淡淡的,
“既然如此,就好生休息。”
言完,拂手而去。
直到房门再次被打开关上,直到他的脚步声远去,直到马车的轱辘声响起,孟蝶才如泥的瘫了下来,泪水就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忍了一日,她都未曾流泪,而此刻,随着赵雍的离去,她才觉得身子被抽空一般,胸口痛得连着呼吸都困难,为何这般?明明不该这样,明明她思他如斯,她却这样相对,她真的不是有意如此,可她脑子里一想着白日在城门处的画面,她就心如刀割,他身后的女人太多,个个势力强大,那位异族女子定是哪位权贵所献,他居然没有拒绝,他没有拒绝……
正如她所想的,这一切对他而言都理所当然。
孟蝶伏在几案上痛声大哭……
赵雍满怀喜悦而出,却是怒气冲冲而归,一路上,众护卫大气也不敢出,个个低头不语,楼园离开马车数步,生怕主公会莫明拿他出气,真让仇夜言中,此后日子不安稳也,早知如此,就该让仇夜陪主公这一趟。
回到赵宫,酒宴并未散,可赵雍那还有心思“寻欢作乐”,来到寝殿,一眼就瞟见,“英魂不散”的白狄,正含情脉脉的瞧着他。
“来人!”赵雍大声命令道。
白狄不明其由,睁着无辜的双眼,而楼园又急急避开数步,斜眼瞟了白狄,暗忖,主公终于发怒了。
果然,赵雍朝赶来的寺人管吏令道,
“带下去,交予代姬,授之宫中规矩。”
“诺!”寺人管吏领来两奴,把白狄架了下去。白狄眼含委屈,想说什么,却是嚅嚅唇,没有言出。
赵雍踏进寝屋,楼园远远的站在门口,赵雍转身瞪了他一眼,楼园又赶紧跟上。
赵雍坐在几案上,半日不言语,楼园跪坐于下侧,不敢抬头,深知主公在孟蝶处受了气,心情极为不佳。
良久,才听赵雍言来,却是问向他,
“昔日,汝曾言,应好好教导小儿一番,如今,依汝所言,如何为之?”
啊?楼园嗖的抬起头来,未曾料到主公会如此一问,这可难到了他,他那里知道怎么教导?
楼园只觉得在赵雍的注视下,己经大汗淋漓,却也只有硬着头皮言道,
“属下…..愚昧……不知……”
“哼!”赵雍冷哼一声,“孤令之,今夜跪于此地,直到想出计策方可起身。”
啊?楼园不可置信的表情,瞧着赵雍起身进了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