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大概就是这些能用上,咱们走吧。”雍鸣雁说着,利落的翻身上马,“我猜你大概不会骑马,所以就将就一下……合乘一匹吧?”说着,空出一只手伸给她。“我拉你上来。”
现在大概并不是YY‘这个基情满满的世界’的时候,珠儿还在家里等着大夫,辛夷不得不承认这样毕竟才是最快的赶路方式。她没得犹豫,伸手便握住了他的,虽然上马的动作很是笨手笨脚的滑稽,可最终还是跨、坐在马上了——这还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骑马,这个巨大的高度差真是让她险些犯了恐高症。
为了能指路,她坐在雍鸣雁身前,他两只手握着缰绳,就好像将辛夷圈在怀里了似的。虽然觉得这动作暧昧得很,但为了尽快赶到家,辛夷终究是什么都没说,任他策马狂奔而走。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去,城门也关了。但守城的卫兵看看雍鸣雁,不仅大大方方的让他通行,还待他十分客气,口口声声的竟都对他以‘神医’相称,也不知这个所谓的‘神医’高帽究竟是真是假。
辛夷突然想回头看看他,或许从听闻别人叫他‘神医’时候的那个眼神就能判定出真假来。可当她真的鼓起勇气回头的时候,看见的雍鸣雁依旧和寻常没有半分区别。眸子里依旧是淡淡的孤高和傲气,沐浴在月光的银白下,静静的注视着城外的荒野。“看着我做什么,看路。”他开口,低下头对着她的眼眸,似有不满的神色,“我又不认得你家在何处,如何去给你妹妹治病?”
“呃。”她尴尬的低头,指指右侧的土路,“沿着这条路走,再遇见第二个岔路口朝左转便能进村了。”
雍鸣雁没别的话,只道了声‘坐稳点’便将手中缰绳一抖。马儿开始飞奔的一刹那,辛夷才发觉能在一上一下颠簸不已的马背上保持‘坐稳’究竟是有多难。她总觉得自己将要被马甩飞出去,可最后屁股依旧落回马鞍上,上上下下摔得她尾椎骨都疼。雍鸣雁的手抓着缰绳,她怕自己一爪子也拍上缰绳反而让他分神,便乖乖地双手只抓住马鞍,甚至连路都不敢看了,闭着眼睛就听风声呼啸从耳边刮过。
这感觉,忽而让她想起了穿越前的那一刹那,同样也是风声呼啸,可那时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然却是另一个时空……
“怎么?你冷了么?身子好像在打颤?”
“兴许是夜风凉了,一会到家我也熬碗姜汤喝。”她随口敷衍了一句,抬头再看已经到了村口。“就在这停下罢,村里的路窄,反而是走着快些。”
他没说话,利落的停马后扶着辛夷下马,反而又是辛夷自己笨手笨脚的,腿都跑得无力,亏得是有雍鸣雁在一旁扶着,要么险些直接摔趴在地上。
家里灯火通明吵吵闹闹的已经快要乱作一团,正当辛夷带着雍鸣雁进屋的时候,内屋里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哎,我说你们也真是的,倒是早找易大娘啊,这种事打发个小厮去也就得了,怎么能让辛夷她自己去呢!?女孩子家家的天都黑了还跑出去,若是碰见贼人那可怎么好!”
……易大娘……易大娘你来干神马啊!!您帮忙归帮忙,您能不能别总唠唠叨叨些有的没的!!
辛夷此时僵着面色,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雍鸣雁。而雍鸣雁显然是听到了这些话的,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你先去熬姜汤,顺便找个能煎药的罐子,等我给你妹妹看完了病,抓了药就找你来煎。”
这句吩咐虽然表面上看来并没有什么,可依旧听得辛夷心中十分惶恐,因为她分明从这句话里嗅出了先前班主任的那句‘下课你到我办公室里来一趟’的意味。之前的事情,想必雍鸣雁已经猜测她是女儿身。而刚刚易大娘说话的声音那么大,自己都听得分明,没道理雍鸣雁连这都没听到。
她躲在厨房的角落,恨不得把自己埋在柴火堆里让人找不见。事到如今,这雍公子已经到家里来,再算上易大娘,自己这想躲都没处躲……
“谁在那?”
大概在背后真真是不能说人的,她刚在心中默默腹诽了易大娘,身后就传来她的声音。
她突然来了,那自然不是重点,重点是自自己这身男装和一脸胡子可如何解释!?她转头一看,身旁正是已经熄灭了的炉子,便伸手蹭了一把炉灰朝脸上一抹,这才起身转头看去,装出十分委屈的模样:“大娘……我不会生炉子结果还熏得一脸黑,大娘可不许笑话我……”
易大娘愣了愣,上下打量辛夷一番:“辛夷?你怎么穿成这样出门?”
“还不是着急去给珠儿请大夫,一个人夜里出门怕是不安全,所以才换了男装……”她弱弱的答着,“大娘就先帮我生火罢,我去洗个脸就来。”
大娘点点头,“我帮你生过火也就回了……不过辛夷,你是从哪里找的大夫,先前在城里怎么没见过,这医术如何?”
“大娘您就放心吧,人家都管他叫庸医……啊不,雍神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