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么了?”门外正在洗衣的南晓听见,匆忙走来。
慕夕苒尽量让自己平复下来,侧着脸对外面说道,“无事。”可是看向静安王的时候,脸上悔意浓浓,“没有一点回转的余地么?”
“另一条路就是给慕千睿降职。”秦毓眼神转到地上的碎片,眸色越发沉凝,今日他才清楚的记起来,当年的昭华公主生气的样子。
慕夕苒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眼神,而是苦笑一声,喃喃说道,“哥哥,他好不容易才升为千户,怎么会因为顾忌性命甘心被降职,他一定做好奔赴战场的准备。”
“放心,我会尽量护他周全的。”秦毓只能沙哑开口,语气坚定不已。
慕夕苒才失神的点点头,没有说话。
静安王见此,伸手抬起慕夕苒的下巴,漆黑深眸看的慕夕苒心里发颤,只听他说道,“还有,你要记住你的亲事只有皇后才能定,任何人都不行。”
慕夕苒想也不想就应下来,“好。”
秦毓只是存了一些私心,得到答案,心里暮然一松。
“记住答应本王的话”静安王起身环视了一下慕夕苒的闺房,临走时又说道,“你的事情本王正在谋算。还有,你要时刻提防楚洛。”
楚洛,让慕夕苒愈发头疼的男人。本来对付苏和玉就已经够她心烦的了,如今不知不觉惹上楚洛这个心机深沉,手段毒辣的男人,让她觉得寸步难行。
边疆境地,风雪无常。
慕夕苒稍稍落了心,才有心思给慕千睿缝制衣服,让他能够温暖的度过西北的寒风气候,手指熟练的打了个结,就听到南诗叹息声。
慕夕苒又无奈又好笑的问去,“南诗,你为何一直叹气?”
南诗抬起无辜的眸子,“少爷此去边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奴婢心里当然舍不得,还要担心,小姐问的真奇怪。”
“又不是去当官,打完仗了自然就回来了。”南晓坐在烛火下也是缝着鞋垫。
“才不是,奴婢的爹爹就是去打仗,然后就一去不复返。这仗谁能说的准什么时候才能打完,要是胜了还好说,要是连败的话恐怕得一辈子呆到那了。”
南晓忙拿鞋垫狠狠拍了一下南诗,“瞧你这乌鸦嘴,胡说什么呢。”
“你们放心吧,这次是静安王领兵打仗,会顾着哥哥的。”慕夕苒语气里已经没有了担心,反而嘴角还泛出了几分笑意。
南晓一怔,小姐整个下午呆在府上,怎么就知道王爷会护着少爷,“小姐,你怎么知道?”
慕夕苒才发觉说漏了嘴,还故作镇定道,“我猜的罢了。”
第二日,慕夕苒想到与楚洛的事情,还是决心让南晓捎信给楚隐若,邀她下午一见。
自那次游湖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见过面。
午时慕夕苒小憩之后就带着南晓出了易府,相邀的地方是一处繁华的酒楼。
来到酒楼,小厮热情的迎上来,“是慕家小姐吧,房间已经定好了。”
慕夕苒有些暗暗诧异,这楚隐若竟然比自己还早,她没多想就随着小厮上了三楼,引进房间,看到窗口半躺着的人,慕夕苒才明白过来。
“怎么,见到我很吃惊?慕夕苒。”男子噙着嘴角的深笑,脸上更是深意难测。
慕夕苒欲要转身退出房去,可是门口站着的两名大汉死死守着,凭她的力气根本难以冲破,而跟在自己身后的南晓,也在自己进房间后被楚洛身边的小厮打晕了过去。慕夕苒敛下眼眸中的恨意,迎上楚洛的目光。
“楚公子,我见得是隐若,并非是你。”
“隐若她这几天被娘亲关在房中学规矩,自然是不能出来见你。而我倒是可以解了你心中疑惑。”楚洛说的漫不经心,随手把玩着案几上的精致茶具,“听说慕姑娘分外喜欢喝茶,我特意让掌柜的准备了上好的毛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