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冷氏噗通一声跪在了原氏身旁,“王妃,我因为月信不调,所以就一直用红花。而且这次特意交代让绣月姑娘把红花绣到衣物里,可是我却发现,从彩绣阁拿过来的衣物中,根本没有红花……”
“妹妹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怀疑我故意给你们拿错了衣物么……我怎么又会知道你的衣物里放着红花,我又怎么知道王妃有了身孕,更何况……我为什么要伤害王妃的孩子?”原氏面对着冷氏,声声质问。
冷氏连忙摇头,再看了一眼原氏脸上一闪而过的情绪时,她蓦然醒悟过来。
原氏膝下一直没有子嗣,如今不过是想要利用自己,想到这里,冷氏的目光中已经带了几分决然,既然原氏敢陷害自己,那自己也没必要留着原氏的情面了。
于是,冷氏半扬着下巴来,嘴角噙着冷笑,“我可是清楚记得。那日要决定要彩绣阁来制衣的事情是大嫂第一个提出来的。这房间里的人都晓得。”
原氏放在袖摆里的手一抖,眼神尖利的向冷氏射去,“你什么意思?!”
冷氏对着原氏,目露出浓浓的讽刺之色来,“我说的话再明白不过。而且自始至终接触衣物的人只有你,也只有你可以换掉我和王妃的衣物。所以这谁做的再明显不过。”
“冷氏,你不要随口就污蔑!”原氏大有几分要站起来朝着冷氏继续争嘴的架势。
慕夕苒看到这里,也不想事情再闹下去,只好沉声道,“都别说了。这件事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再清楚不过。不过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我暂且不追究。如果再有下次,那个人就是施家二夫人的下场!”
慕夕苒凌厉的话语在众人心中掀起不晓得波澜,谁都知道施府二夫人是活活被打死的。
原氏身子不由的一个轻颤,虽然掩饰的极好,但是还是被有心人看到了。相反冷氏在这件事情上显得尤为镇定,况且冷氏在秦府一直安分守己,从来没耍过什么手段,反倒是原氏一直小动作不断。
虽然慕夕苒让事情不了了之,但是众人都心里怀疑到了原氏的身上。
“毓儿媳妇太过心软了,这件事是由大房引起的,自然是我没有管教好她们,当然该有的惩罚也不能少。罚原氏在祠堂跪一夜,且禁足十天。”大夫人历来对待小辈就严厉的很,更何况这事完全丢了大房的脸面,她怎么也有给秦毓一个交代。
秦毓冷着脸还想要说着什么,但是被慕夕苒拉住了手,他也只好抱起慕夕苒大步出了屋子,只是那月光下俊逸的五官显得越发没有表情,“罚跪太过轻了。”
慕夕苒摇摇头,“都是一家人,闹得太僵也不是太好。今日只是给原氏一个教训罢了,不过得到禁足这个结果,我就满意了。”秦毓明日就要离开,二房一定会蠢蠢欲动,这个时候能禁足一个算一个。
“就怕原氏不经心。”秦毓道了一句真心话,他本就不喜欢这些宅院里的尔虞我诈,可是如今王府难以与秦府彻底分开,只要西院的人心思不断,那他们就没有安宁之日。
到了东院,慕夕苒拉拉他的袖子,“你放我下来吧。”
秦毓下意识瞅了一眼她裙子上的血迹,有些没好气的捏捏她的鼻子,“要是真的留了血,看我今日怎么惩罚你。”刚才慕夕苒疼痛的样子真的让他感到了恐惧,如果不是慕夕苒事先和他说过,他只怕就要当真了。
“放心,我怎么会伤害孩子呢。”慕夕苒摸摸自己已经略显突兀的肚子,“这样也好,不用在瞒着我有了孩子这件事情了。只是没想到原氏的眼睛那么尖。”
“胡说,我可是听南诗说,是你故意把肚兜半压在被褥下的。”
慕夕苒闻言,干笑了两声,暗自骂了南诗一句多嘴,面上还是巧静依旧,语气倒是平白多了些担心,“明日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我不想你去。”
秦毓安慰般的拍拍她的肩膀,“放心,我只是亲自去瞧瞧,不会去涉险的。”
先皇去世,使得这盛朝的新年第一次这么压抑。一整晚,除夕之夜都没有放烟花的人家,只是偶尔会有鞭炮声。
秦毓和慕夕苒早早歇下,以至于天还未明,慕夕苒就睡醒了,在秦毓怀里拱了拱,愣是再也睡不着了。她看着秦毓沉睡的面孔,带着些故意狠狠的掐着秦毓的胳膊。
秦毓也终于忍不住,把她抱进怀里身子一翻,把她压到身下。
“你是勾引我呢,还是再赶我走呢。”秦毓把她纤细的身子整个圈到自己身下,看着她轻颤的睫毛,还有那双清澈的眸子,不由翘起嘴角。
慕夕苒双手抵在他胸膛上,“没有,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秦毓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戏谑出声,“我可不想和你说话……只是想在临走的时候贪恋一下美人。”说完,便把炙热的吻印在她的柔软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