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为什么不找其它的皇亲国亲或者干脆的就扶植好安帝?”赫主管似询问,也似自问。
这赫管事是王府的老人了,从十三四岁就跟着老王爷司马遵历经坎坷,学的一身好武功,也练就了一套人情世故,虽说只是王府家臣,但很多事老王爷都倚重他,王府在外面的暗线大多数也是他在领导。连小王爷司马季度也要尊他一声“叔”。只是在这个问题上他还是有点看不明白。毕竟与安帝血统最近的不是武陵王府,扶持武陵王府名不正言不顺。
司马季度冷笑道:“其它皇亲国戚,有几个扶持得上来的,要么品德不能服众,要么势力不如武陵王府,撇开其它不说,单是武陵王府背后还站着一个能征善战,手握重兵的刘毅将军,就足够与太尉抗衡,足够他们打王府的主意了,为保万无一失,他们是寄希望于武陵王府靠武力上位,改天换地呢。”
经小王爷一番话,赫总管也是豁然开朗,看来,这些人是妄图把武陵王府推向风口浪尖为他们谋权逐利了,如今似乎是箭在弦上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赫管家看着和老王爷一样有主见的小王爷问道。
“这一步迈出去,就是冰火两重天,要么就是威仪天下的第一人,要么就是万劫不复,走向深渊。他们谁都不是善茬。”
司马季度在院中踱来踱去,思考着对策,赫主管在旁边也不催不问,静静的等着小王爷拿主意。
过了片刻,司马季度抬头问道:“老太妃最近身体还好吗?有没有外人去打搅她老人家?”
“回王爷的话,老太妃精神矍铄,身体康健,只是那几位将军夫人或小娘子们总时不时去拜望王太妃,比当初小王爷您在府上的时候勤多了。”顿了顿又接着说道:“王太妃唯一不太好的是嘴上总在念叨王妃的意外。”
司马季度立即抬起脸问道:“她怎么说?”
“回王爷的话,王太妃说,当初她虽不看好这门亲事,可没想到这王妃这么命薄,也不知究竟遇上了什么事,她这心里不安自责着呢,不知是不是她这般不喜她而害了她。还是这王妃根本就没想嫁进王府。”赫主管不带感情的复述着老太妃的话。
司马季度笑了笑,又想到杜云倾,这女人,不管是老的也好,小的也好,都是那么感情用事,不可理解,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他收了笑容,随即又问道:“赫叔,彩绣衣坊的帐一直都是你在负责吗?”
“回王爷的话,以前都是余管事在负责,去年底才交到我手上,因为是王太妃名下的产业,想到不太大,也没正经管过。”
“那衣坊的绿总管是什么时候开始管事的,余管事现在又在哪里?”
赫总管不明白今天这小王爷是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些小事,平日里,他这些事可是从没放心上过。
思索了一下,他还是认真的答道:“这绿总管的前任是曹大娘子,一直单身未婚,这绿娘子是她的弟子,王爷故去的前两年就在衣坊跟着学管事了,四年前,曹大娘子离任,绿娘子才正式接手的。至于这余管事,去年年底就请辞回老家了。”
“这些事情怎么就都这么巧呢?”司马季度自言自语的说道。
赫总管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这小王爷究竟是说的哪些事。
等了一会,司马季度又发话了:“赫叔,余管事老家是哪里,你派人去查查,看余管事是否真回家了,如果回家了,设法带到我跟前来,我有话要问。”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另外,你还要帮我做好三件事,一,派到江州去找刘毅将军的人回了王府马上向我禀报得到情报。二,严密监视齐越王在朝中的一言一行及动向。三,回皇城后将老太妃接到沐风城,就说这里的下人打理不好她的指甲花,让她自己来教教。我出去几天,老太妃到这里说不定我已经回来了,如果没回,你就看着安顿下吧!”
“王爷不回皇城吗?”赫总管追问道。
“这个时刻我更不能回,那些个皇亲士族比北府势力更让人不齿,北府势力好歹也压制了一些大量兼并土地的大地主,而他们永远只看得到脚尖,看得到自己,我必须断了他们的念想,给他们釜底抽薪,我就不回了。”司马季度果断的说道。
“是,王爷,我这就启程回皇城,您交代我的事我会办好的。”说完转身就要出门。
“注意身后的尾巴!”司马季度赶着嘱咐了一句。
望着赫主管的背影,他面容冷峻的静静的伫立在那里,只觉得千头万绪全都纠缠到了这个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