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倾不慌不忙的说道:“你们少主母在此,你还在这胡言乱语。”说完指了指秦黛。
陈六听说秦黛真成了自己主母,一下子吓慌了神,这女子可没大郎那么好对付,她要做了自己主母,自己哪会有好日子过,当下他不甘心的作垂死挣扎的叫道:“你胡说,肯定是你偷梁换柱,她什么时候变成我们主母了,我们将军提的就是王府五娘子!”
杜云倾淡淡的笑了笑:“果然是一刁奴,这般无视主母的存在。”
然后脸色一变,话锋一转:“你是欺她没过门吗?在王府你都敢胡言乱语,可以想见在没有主母的将军府,你们是怎么的一手遮天的。好,够嚣张!那你说说,谁能作证?这将军府提亲的事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要不要派个人再跑将军府问一遍?”
其余的下人也面面相觑,他们没问过主子这些事,只知道是到王府提亲。再说,将军托媒婆说媒,难道媒婆还敢弄出什么幺蛾子,自己瞎出什么头,当下也都沉默无语。
陈六见无人出来作证,慌了,一个个叫道:“吴三,刘小,你们也没听到吗?”
吴三底气不足的说道:“我们是听将军说到王府提亲,其余的我们不知道啊。”
陈六看证人没说服力,又强辩道:“反正我们是到王府帮大郎提亲的,没听说过大郎订过亲。”
沈家兄妹听着陈六的辩言,心下都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暗暗按自己的心意续写着提亲的故事。
沈舒雅自是冰雪聪明,马上想到了事情的真相,一定是这张将军看中了自己,联想到那天蹴鞠场边上张将军几番回头对自己的打量,原来他那时就在为儿子留意了。自己可千万不能让那下人再胡说,必须把秦黛和张大郎配到一处。
沈静雅则是一门心思往好处想,反正不管怎样,有两家提亲的,国公府提的是自己,那世子的家世人品都还不错,也不算委屈自己,自己确实也早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自己和五妹都有着落了也没什么不好,当下也将心放肚子里了。
沈笴可没那么好放下,这秦黛就是张大郎的未婚妻吗?他心里可不舒服,他可不能让这女子离间了他们义兄弟之间的情谊,这女子看着就不是善茬,第一次就和他着干,以后她还会放任张大郎跟着自己胡来?
宁可让他成为自己的妹夫也绝不能让他落到这女子的手里。
主意打定,于是冷笑道:“杜媒婆做这一行可有这一行的道德,你可别偷梁换柱,欺人太甚。
没听说过兄长求亲妹妹出面送礼的,何况这也不是妹妹送的礼,是将军府送的礼。
我沈笴堂堂世子,也是讲道理的,虽然我父王不在家,这将军府的求亲礼是先到的我就应下,至于这国公府的求亲,我还得考虑考虑,有这样一个刁蛮的姐姐在家里横着走,我还担心我三妹嫁过去会受委屈呢!”
此话一出,躲在帘后的两人立马变了脸色。
就听杜云倾还是云淡风轻的说道:“我就知道世子爷是讲道理的,也是爱护妹妹们的,只是爱护妹妹要从她们的终身幸福着想,将军府大郎已定下国公府的大娘子为妻,堂堂王府五娘子难道还要嫁过去做妾吗?”
“放肆,别忘了你的身份!”沈笴冷冷喝道。
“小女子不欺诈蒙骗,不违心离德,努力让有缘人终成眷属,这是一个媒婆的本分,小女子也从没忘记自己的身份。”杜云倾不卑不亢的说道。
“那你还敢诋毁我五妹?”沈笴怒道。
“小女子不敢,请世子爷看一下这是不是张大郎常带的玉佩?”说着示意秦黛掏出了张大郎的提亲信物。
沈笴吃惊的望着那块玉珮,当下眼睛转了转,说道:“反正我不管,这将军府到我王府提亲,按长幼尊卑,我王府的小娘子必须是正室。”
秦黛瞧着这沈笴整个就是一无赖样,于是嗤之以鼻的说道:“原来道理是要这样讲的,是要强拉硬配的!”
“你又以什么身份在这里放肆?”沈笴看着秦黛两眼喷火。
“我以国公府世子媒人的身份向齐越王府三娘子提亲,同时关于将军府,我再重申一遍,我是将军府明媒定下的少夫人。定亲信物,定亲礼为证,还有街坊邻居,婚嫁坊腰鼓队为证。就算是张大郎君娶妾也必须过我这一关。”秦黛也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