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紫苏吃过的面条,她还这么关心自己,慕容凌一点儿不计较,反而很高兴地端起来吃了个精光。
而刘泰此时很不好过,他正跪在地上解释这一段时间以来发生的种种。
慕容凌打听到的情况基本属实,只是,他没有打听到全部,而他以为漏掉的那一段无非是刘泰在江湖上飘来飘去骗那些有钱的孤身妇人,这些女子又极好面子,所以会极力隐瞒,他也没有下大力去追查那么仔细。
因此,他和紫苏都以为刘泰只是路过这小城,对紫苏临时起意。
其实,不是。
刘泰这次找上紫苏,是有人指使的,开的酬劳比紫苏那间破客栈要多得多。
这也是为什么刘泰看起来并不像那么厉害,却能生出那样的诡计来陷害慕容凌,什么离间,美男计——这一条慕容凌绝不会承认的,原来是背后有人在谋划。
刘泰美吗?不过是胸口肉多一点,手臂粗一点而已,哼!
本来刘泰以为拿下紫苏那个看起来既无依靠,又不像是心机很重的女人手到擒来,想不到却栽了。
“你不是说你很有把握阅女无数的吗?不过是个小小的客栈掌柜,比起你以前哄过的那些女人来说并不难对付,今天你又说你不干了。这是耍人玩?”一个男子有些阴沉地说。
那声音像是从寒冰中发出来,令人不寒而栗。
刘泰有些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看向对面一个背对他,身体都笼在黑色披风里的男人道:“我原本以为,紫苏很容易骗,轻易就让我留下,谁知道那个慕容凌处处盯住我不放。我已经尽力了,你看看,我差点没被他打死,紫苏已经不信我了,这样子我也回不去了。”
这刘泰现在的样子比慕容凌惨得多,脸上象开了染坊的,红的,青的,紫的,鼻梁歪了,嘴巴破了,耳朵都裂开了,都是被慕容凌故意打成了稀巴烂。
以前这位虽然算不上有多么地好看,可也人模狗样过得去,不然怎么能迷倒那些女人?
现在,这脸真不象脸,就像一摊乱泥,怎么看都猥琐。
“慕容凌?”穿披风的男人若有所思道。
刘泰知道这人来历不寻常,但是人家不说来历,他也不敢问,有钱赚就好了。
现在他达不到当初的承诺,心里不免有些打鼓,急忙讨好地说:“这家伙名义上是紫苏的儿子,可是我看他肯定别有用心。不然,怎么会这么注意紫苏的一言一行,简直就像,像她的姘头。”
“哦?”穿披风的男人显然对刘泰这发现有兴趣:“这么说那女人也不是高不可攀,只是你没有打动她的本事?”
刘泰没想到这样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急忙说:“不不不,眼下只是慕容凌对紫苏有那意思,紫苏那边还看不出来什么,毕竟姨娘和儿子……只是那小子真不好对付。”
“也就是说,他们还没有混到一块去,那么就还有机会……”
“可是,现在我真不能再回去了。”刘泰不是不想赚钱,只是这钱他实在赚不到,回去的话,慕容凌肯定会要了他的命。
“我也这么想,你太笨了。”男人冷哼一声,便起身往外走去。
“大人,那个,我们先前说的……”刘泰急忙扑过去抱住男人的腿:“虽然事情不成,可是我也花了这么多功夫和时间,你多少给点补偿吧。我也不要多,一点就好。”
男人低了头看着他,刘泰抬头,看到那男人冷冷的表情,一股凉意从心底升起,他慢慢松开手,往后退。
在他身后,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两个黑衣人,一人一脚踏上他的背,利索地伸手抱住他的脑袋就是一拧,刘泰鼓凸着眼珠,连喊都来不及喊就去了。
然后两个黑衣人将他一抬,非常熟稔地出门毁尸灭迹去了。
哼,事情全给办砸了,打草惊蛇,还想要好处?男人想自己还不知道回去怎么向人交差。
男人转身离去,荒芜的院子里又恢复了平静。
从荐人馆里出来,慕容凌高兴了,刚才他和紫苏一起新挑了个厨子,人忠厚老实,还是个五十来岁就要添孙子的汉子。
厨子的家就在城里离福运不远,每天早上来,晚上回去,人家见紫苏拉拔一家不容易,要价也不高……总之非常符合慕容凌的心意。
这一高兴,他又将紫苏往裁缝铺里拉,说是要为她做身衣服庆祝一下。
想到小宝那身象葱又象西瓜的衣服,紫苏就没有那勇气让慕容凌出这个手,又怕这机敏的家伙会生气,只是再三地推辞说现在赚钱不易,不要破费。
而慕容凌却开导说,现在生意越来越好,紫苏也不能穿的太寒酸。
两人一路走一路说,可就给街边那些长舌妇看到他们“母子”又拉拉扯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