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茉坐在大树底下的秋千上,有意无意地玩弄着脚底下的小草苗,见对面的范云尴尬皱眉,她不禁嗤笑了一声,“大学士办案一定要这么严肃吗?”
“我的胆子迟早要被你吓破,每回出的难题,都是要我几乎把命搭进去的案子,哎呀,看来我范云的命,不能留到告老还乡了!”范云一口气说完,漫不经心地抱怨着。
茹茉下了秋千,不由得眨了眨眼睛,“对不起!”此话一出,范云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丝诧异,心中一凛,“茉妃娘娘难道不知道‘对不起’是最没用的话语吗?”
“你为我吸蛇毒,喂我吃药,为我忙前忙后,这些我都知道,怪只怪茉儿的一颗心早已给了别人,此生能给你的,便只有‘感激’了。”茹茉语调沉静,态度明确,不带一丝的拖泥带水。
范云闻言,沉默不语了片刻,突然笑道;“臣只是欣赏茉妃娘娘的才气,别无其他。至于吸蛇毒和喂药,那是因为娘娘当时情况危急,臣是迫不得已,娘娘不必记挂在心上,臣一向乐于助人。”
从她为了那个人啃咽药的那刻起,他就已经清楚地知道,在她的心里,永远不会再容纳下多一个他了。所以他把这份感情埋得深深的,宁可让它溃烂在肚子里,也不想让她知道了。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继续为她做事,呆在她身边,守护着她。挚友、爱人?他要做的,只是在她需要时,就能出现的范云!
“不是皇上调派去的。”茹茉把忧心忡忡的目光投向了范云,旋即微微皱眉。
范云正色,轻笑道;“御林军不在皇上的手里,那么就在太妃的手里喽,眼下握有权势的,不就是这俩高高在上的人吗?”
“梁王手里的兵权落向何方了?会不会也在太妃的手里?如果那样,事情就难办了!”茹茉直言不讳,道出了心中的忧虑。
范云摇着头,沉思分析道;“若是太妃手中握有这么大的兵权,依她的个性,不会什么都不做,至少现在宫内宫外一派安静。这样吧,咱们先从她身边的人下手,这个交给我去办,茉妃娘娘在此静候佳音就好!”
走至到了“冷华殿”前,茹茉忽然感觉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裙子下摆,一转头,却见芯茉的贴身宫娥,哭着祈求道;“求娘娘救救我家娘娘吧,皇后说我家娘娘下毒,毒害她腹中的小皇子,我家娘娘怎会下毒呢......”
“你家娘娘现在在哪里?”茹茉扶起那哭得梨花带雨的宫娥,顾不上心惊地问道。
那宫娥依然抹着眼泪,回道;“皇后娘娘去找了皇上做主,皇上把我家娘娘打入冷宫了!”
茹茉的脸上露出了异常凝重的表情,芯茉不会傻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去给韵珏下毒,就算真的下了毒,那么这背后指使之人,又会真正的是冲着谁来呢?
荒芜苍凉的冷宫之中,芯茉低声哭泣道;“妹妹,姐姐怎会去给皇后娘娘下毒呢,那碗百合桂花汤里,确实没有毒啊......”
“姐姐以前又不是没有下过毒,怎么就不可能给皇后去下毒呢?”茹茉冷冷地打断了芯茉,不是她不顾及姐妹情分,只是进了这后宫之中,那点本就微薄的情分,早就变成了奢侈品,她已习惯了每个人都在演戏,相互的利用。
芯茉僵在那里,收回了眼泪,眉头一皱,反问道;“姐姐很喜欢下毒吗?”
“姐姐不是曾经都说,那是迫不得已,受人指使的吗,那么,这次呢?又是受谁的指使?俗话说,无风不起浪,若姐姐真是安分守己之人,又怎会引火烧身呢?”茹茉本无意刺激姐姐,只是她太想弄清这幕后的指使了,岂料芯茉一口反驳,“这事与旁人无关,妹妹不必怀疑了。”
茹茉笑吟吟地道;“那就奇怪了?既然与旁人无关,难不成姐姐还真想毒害皇上的骨肉不成?”
芯茉忽然对着茹茉端详了起来,好一会儿,失笑道;“妹妹,你如今的心眼是渐长啊,怎么,萧衍死了之后,你也乐意于勾心斗角了?当初他是怎么爱你的,我真替他不值。我的孩子都死了,萧衍也死了,我本来想自己也死了算了,可是我不甘心,凭什么在那些臭男人心里没我的情况下,我还要为了他们去死,不值得,一点都不值得,所以,我发誓我要站起来,好好的利用利用这‘贵妃’所拥有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