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雪用一双充满疑惑的大眸子眨巴眨巴地盯着头顶上方的人儿,愣一愣,自然就笑了,“呵呵,姑娘你的眼睛好像我的茉姐姐啊......”说罢便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可是茉姐姐死了,衍哥哥也去了建昌,我一路寻来,身上的银子都被抢了,又饿又冻,本来当了镯子还想赌两把,谁知.......呜呜......”
茹茉小心翼翼地抱着凝雪,含着泪,柔声安慰,“好啦,别哭了,没事了,姐姐带你去吃饭,给你买衣服,还有......去找你的衍哥哥......”
凝雪微微地笑着,迅速陷入了黑暗。正在茹茉在掂量着怎样抱起凝雪的时候,一个颀长的身影出现在眼帘前.......“这小东西,怎么狼狈成这样?”蹭蹭鼻子,一蹙眉,似笑非笑的表情,并无吃惊,也无惊讶。
茹茉抬头,叹一口气地向有着颀长身影的范云笑笑,“还不快把她抱起来,这位姑娘可是口口声声的喊她的衍哥哥呢.......”她不能承认自己认识凝雪,所以只能称呼“这位姑娘”!
范云蹲下身子,抱起了凝雪,忽然看着茹茉问道;“如墨姑娘认识我家的这位小姐吗?”
茹茉微微挣扎,“不认识,我刚本想进去赌几把的,恰巧碰到这位姑娘刚被赌场的伙计给摔出来,一时好奇,就围了上来,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弄得这样狼狈总是不好的,我就想带她去换身干净的衣裳,吃点饭,没想到她就晕过去了,可能是饿的,呵呵......”眉角弯弯地叨咕了一大串。
范云亦沉默不语,过了许久,方才挑眉道;“怎么?如墨姑娘要赌两把吗?居然有这爱好?”
就在那一瞬间,茹茉的反应更是出乎范云的意料,只眼看着她大踏步地走进了“赌场”,边摇晃着手中的银子包,边轻声笑道;“哈哈,来而不赌非礼也,钱生钱最好的捷径,就是‘赌’!”
“大!”“小!”“双六!”“十二!”赌场里满是一片沸腾景象。茹茉来到人群中,拿起了掷骰子盒,轻轻地摇晃了几下,笑道;“这个好玩,简单死了!”一句话,令赌场里在场人员“咋舌”!
茹茉缓缓伏在桌上,盯着掷骰子盒,不紧不慢道;“开吧,这里肯定是‘庄家通杀’!”
打开骰子盒后,果然是“庄家通杀”,在一片嗡嗡的议论之声后,赌场内归于沉寂。“我来与姑娘赌两把!”听到这一声喊,茹茉转头向楼上看去,是一位面容严肃的中年男子。
只见他悠闲地拿过了骰子盒,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赌就赌!”茹茉迟疑了一会儿,应道。
当骰子盒抛向空中的那一刹,严肃男子瞥了嘴,“两个六、两个一、两个四,天、地、人。”
茹茉不甚在意,抢过了骰子盒,胸内运气流域指尖,笑弯了眼,“围骰,豹子。”
看着眼前女子的一脸古灵精怪,严肃男子便笑了起来,“姑娘,诈赌可不是好习惯啊?”
“我没有炸赌!”茹茉瞪了过去,“看来这里的老板不寻常,居然能识破我运用内力推动骰子,得想个法子逃才成,别连银子没翻倍,倒赌上了小命,就不值了!”
“你说什么?没有诈赌?”严肃男子一张脸棱角刚硬,眸中带着戏谑,一双手掌已按住了茹茉的右肩,“姑娘,诈赌为输,你只要还清了刚刚的赌债,我就放了你,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客气,你敢拿我怎样?”茹茉急红了一张小脸,怎么感觉,自己都像入套似地呢?待她的话音刚落,只抬眼看见从楼上,一个翻身直飞下来两名身穿黑衣的伙计,惊得她是目瞪口呆,“怎地?黑店啊?”
“啪!”茹茉的右腿猛然地踢翻了一把长条凳,趁严肃男子分神之际,她抬起了左掌,想一掌劈出,哪知被一个更大的手掌施力一握,随着心中咯噔一声,只觉后脑勺一阵闷疼,随后双眼一黑,昏栽倒地!
潮湿的土腥味,阴冷的气息,从昏迷中醒来时,茹茉已被关到大铁栏中了,并且下半身还泡在带有臭味的脏水里。
“啊,这是怎么回事啊,凭什么关我?”茹茉抬头瞧着头顶上方粗大的铁栏杆,额上涌了一层冷汗地大叫着。
“别叫啦,妹子,你这是何苦呢?”远远地沈约低头,无声地笑道。
“沈大哥.......”茹茉抬手擦额头的汗滴,突然想到的想,“把我关在这里,沈约,这一切是不是你早就设计好的?”她的声音在冰冷的空气中颤抖,夹杂着怒气。
沈约隔着粗重的栏杆,唇边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来,“如墨妹妹,你真当你沈大哥什么都看不出来吗?你几次夜入我府,究竟想查些什么?你的来历不同寻常,到底是谁派来的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香婆婆,你还记得香婆婆吗?她们一家十二口是怎样遇害惨死的,我相信沈大哥你一定很清楚吧?”茹茉冷冷地盯着沈约,缓缓道。
“哦?你认识香婆婆?”沈约不禁叹气,眼中的神色越来越深沉,“香婆婆在哪里?”
茹茉冷着脸高高地昂着头,道;“不知道。告诉了你,你还要再害一次她吗?就为了那点破熏香?”
“我沈约像是那种不分是非就害人的人吗?”沈约无奈摇头笑笑,许久,从袖中取出一纸,抵到茹茉眼前,“妹子,香婆婆的事先放一放,你欠下了赌债,是不是该偿还呢?来,签字画押吧。”
茹茉瞬时暴怒,“沈约你这混蛋,分明是你设计我,让我入了圈套,才被关在这里的,还有脸让我签什么约画什么押呀?”
“如果不按我说的做,如墨妹子,你就好好的呆在这里享受享受吧,好歹这也算‘冰泉’呢,是吧?”沈约声音冰冷而无情。
茹茉崩溃地瞅着那张纸,满脸写着“惊讶”二字,轻笑地问道;“怎么,沈约,你让本姑娘帮你运送熏香料吗?”
“没错,只要你签了字画了押,就将成为运送熏香料的一名伙计了,怎么样,划算吧?对了,顺便还能成为我的‘干妹子’岂不两全其美?”沈约站在那里,说得云淡风轻。
茹茉只觉得有种出卖了香婆婆的感觉,声音满是苍凉的悲痛,“按手印行吗?”
“行!”沈约表情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