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都从沼泽里爬到树杆下时,天色已渐渐暗淡下来,没了簪子,她的长发披在肩上,趁着天色散发出一种幽幽的美丽。
她侧头,冲他吼道;“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呀?万一你上不来怎么办呀?沼泽的吞没速度多快啊,在那样的情况下拉我干嘛呀?我要你发誓,以后在遇见这种情况不要拉我,你知不知道刚才我都吓.........”
不等她含泪说完,他的唇已经堵上了她的嘴,她一个战栗,安静了下来,动了动身子,推开了他,眼眸里波光涌动,“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就算自己死也不愿意让你死。”
他无奈一笑,发自肺腑,“这也是我说过的话吧,什么时候被你抢去了?”
“哪有?明明就是我先说的。”她笑吟吟地看着他。
“我先说的。”他孩子气地争辩着,唇迅速又凑了上来,她已噌地站起,捂着鼻子笑道;“你臭死了。”
他伸手将她拽倒,气息紊乱道;“你比我还臭呢。”
“有吗?我有很臭?”
“嗯,臭死了,为了防止没人要,我就忍了吧。”
很多年以后,回忆起那个夜晚,我都觉得我们给彼此的感情是可以跨越生死,至死不渝的!
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建昌府邸前今日格外安静,门前的守卫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因前面接连几日都有些老弱妇孺横倒在府门前,百姓们更是聚集吵闹,弄得整个建昌城里鸡飞狗跳。
沈约在门口来回踱步着,听见脚步声,一抬头看见范云走近了。迎上去,“范兄,你可算来了,查的怎么样了?”
范云一看沈约眼圈发黑,就知道他定是一夜没睡,忙道;“是琼花宫干的,他们又在街道间散播那种香粉了。我已问过大夫,大夫说闻了那种香粉到无大碍,最怕的就是吸食,若连隔几天的吸食,就会导致体力下降,浑身乏力,重者就会受到蚂蚁钻心之痛痒,若不再次吸食,就连自身都会难以控制,涕泪交加,形同烂泥。”
“他们发作时的模样,我已看到了。”沈约蹙眉,思忖道;“本以为琼花宫的事还可以缓一缓,如今看来,他们是步步紧逼呀,若咱们再无行动,怕这个建昌城还没被萧宝融占领,就先归了琼花宫了。”
范云冷然一笑,“他们是有备而来。用这种烂招数蛊惑民心来控制建昌城里的百姓........不过你不觉得那种香粉很奇怪吗?”
“我已经没工夫管那香粉是否奇怪了。”沈约黯然轻笑,转向范云,严肃道;“王爷和茹茉去大青山也有几日了,你说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
“怎么?你想一个人去琼花宫吗?”范云问出了心中所忧,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沈约。
沈约点了点头,略一叹气,“我答应了三日内给建昌百姓一个说法,此事是刻不容缓,若不赶紧去琼花宫找到解决的办法,恐怕咱们这建昌府的顶子就要被拆了。”
“王爷走的时候,吩咐咱们不得轻举妄动,一切都要小心行事,依我看,这个事急不得.......”范云说到此,顿了一下,又接道;“不如我即刻飞鸽传书,知会王爷一声,再做打算,沈兄看如何?”
沈约无奈,只好点头应允,想了一会儿道;“也只得先这样了,唉........”
能把建昌小侯爷沈约弄得焦头烂额的主导者琼花宫,究竟是怎样一个组织呢?
紫铜鎏金的风铃随着清风轻轻摇晃,发出叮当的响声~淡紫色的鲛绡纱后,香气萦绕,虚浮不真。坐在妆台前的女子,轻轻抿上艳如赤血的唇脂,身边的婢女灵透拿起青玉梳一下一下地为她梳着及腰的长发。台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枝新摘的开得正好的紫玉兰花,晶莹剔透的花瓣映着她绝世的脸颊,显得更是妖娆万千,抚媚多姿。
美丽女子唇边荡起一丝魅惑的笑意,果断的折断了那枝开得正好的紫玉兰花,碾碎的花液融入了她艳红的指甲盖里,瞬间给修剪得极好的指甲蒙上了一抹殷红,只是她没有发觉身后婢女灵透的眼瞳中含着比花还炫耀的几缕骇人血红。
“灵透,哥哥来信了吗?”
“回公主的话,国师并未来信,但国师前面信上说不日咱们这琼花宫将会贵客临门吗?按照国师的吩咐,公主定要抓紧时机,好好部署才是啊。”
“灵透,你真是话太多了,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奴婢不敢了,公主饶命。奴婢被罂粟粉控制,只想再立奇功,帮国师和公主分忧,因此心急了。”
“灵透,心急是好事,说明你奋起直追,不是个懒惰不懂得办事的人。放心,只要你事办的好,罂粟粉自然不会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