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月面色一变,双目之中满是怒意,直呼其名道;“萧衍!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的心里还是只惦记着那个妖女冷茹茉,我真不知道她究竟有什么好?我从小和偓佺在一个门下,自从师父邵康节死了以后,偓佺就一直在利用我,什么琼花宫的公主,我根本就不想当,我只想找个心爱的人,一起过平静的生活,为什么连这点要求,也成了奢望呢?哼,不过你别急,冷茹茉已经中了我的罂粟粉,三次,只要三次就好,那日灵透带着冷茹茉沐浴泡汤一次,谁会知道在那衣衫里,灵透撒了罂粟粉,昨日喝茶是第二次,茶碗里没毒,茶碗外也没毒,因为罂粟粉根本就不是毒药,可它却会让人生不如死,欲醉欲仙........哈哈哈..........”
“我警告你,不要碰她,否则后悔的一定是你!”萧衍突然伸手钳住了琼月的下颌,捏得琼月笑不出来甚至快喘不上气了,琼月顿时瞪大眼睛,没想到萧衍竟会这样粗暴的对待自己,刹那间,从她的眼角流下一道冰冷冷的泪痕,似是下了魔咒;“冷茹茉不会是那个与你并肩,问鼎天下的女人,她没那个福气。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刚才那些?那是因为我爱你!”
一路行来,灵透衣带飘飘,走到茹茉住的房门前时,忽然停住脚步,几缕发丝飞扬在她的眉心,瘦绿消红的面容上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是什么花儿?”沈约警觉地看着灵透手里捧着的一盆花,只见这花的颜色是盈盈流转,好似凝成一朵紫色火焰般,跳荡闪烁,灼灼燃烧。
灵透递给沈约,“这叫‘罂粟花’,罂粟粉就是由这种花提炼而成的,建昌的百姓所中的就是这种粉,一旦中粉后,短日内会精神萎靡,肌肉松弛,大脑宁静。”
沈约勃然大怒地猛一挥手,将那盆花一掌打落,紫色的花瓣散落一地,紫光流离,光华不限。
茹茉站起身,轻轻地走过去,默默地看着地上的花瓣,几分落寞,几分喜悦,双手紧紧地握住肩膀,好像叹息般地轻唤,“味道多好闻啊........我从来没闻过这么舒服好闻的味道.........”
沈约凝视着茹茉,好久好久,心里惊恐道;“妹子,你这是怎么啦?”
“她这是中了罂粟粉,建昌那么多百姓都中过这种粉,怎么?发作时的症状你不清楚吗?”灵透笑话着沈约。
沈约的脸色突然一变,心中愤恨之痛在难形容,恨不得掐死灵透,恼怒道;“可有解药?”
“不要解药,我没中毒,沈大哥你不知道,这种感觉太好了,呵呵..........”茹茉眯起眼睛,只觉身体一下子轻飘飘了,远处,隐隐约约间出现一圈圈紫色的光晕,缓缓地,从容不迫地接近,扩大,渐渐清晰。
沈约一脸不敢置信地盯着灵透,“你们琼花宫的人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我只要冷茹茉的‘怡心醉’,交出怡心醉,助偓佺国师得到天下,这便是我的使命。”灵透微微一笑,左手拿起桌上的烛台,右手银质的指甲套上沾着白白的粉末,在烛芯的烘烤下,散发着香甜气味。
茹茉吸吸鼻子,抓住了灵透的手,拔下她指上套着的那个银质指甲套,放在鼻尖前,用力的吸了几口,鼻涕滴在指甲套上,粉末慢慢渗入,朦胧的意识仿佛进入昏昏醉醉的状态,弄不清方向,飘忽的神智,迷乱地跳跃着.........
沈约目光一冷,“她根本就没有什么怡心醉,你们找错人了,她只是我妹子如墨。”
灵透不以为然,“没关系,那如墨姑娘就好好享受罂粟粉的瘾感吧,不过最好也别拖太长时间了,如果如墨姑娘不及时吸食罂粟粉的话,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再说京城里的偓佺国师可是很少有耐心的,哪天他一个不高兴,恐怕皇帝的命就保不住了..........”
沈约扶起茹茉,他眼里满是担忧地看着她,心里责骂自己,“妹子,你沈大哥对不起你,我没有及时的保护好你,什么时候起,你中了罂粟粉呢?”
沈约正神色忧郁间,茹茉突然抬起头,“沈大哥,不能让偓佺动萧宝卷,一根寒毛都不可以碰。”
“为什么?难道我们就要受琼花宫的威胁,看着你中粉吗?”沈约有些不知所措,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房门,忽然,为之一振,只听萧衍清咳一声,走到茹茉身侧,俯下身,俊眉微扬,眸光闪了闪,道;“你就那么舍不得萧宝卷吗?”
茹茉心中拧了拧,浑身一哆嗦,瞪了萧衍一眼,清醒道;“是的,不仅萧宝卷不能动,建昌城也不能给琼花宫,更不能让琼花宫和萧宝融联手.........”
“这个你放心。”灵透打断茹茉,声音清脆道;“只要你交出怡心醉,我们不但放你走,还可以保证,不和萧宝融联手,也不会占领建昌城,同时我还会劝阻偓佺国师,让他留住萧宝卷的一条狗命。”
“只有这么简单吗?”茹茉愁眉紧锁地缓缓道,可嘴边却还在笑,她在很努力的组织着自己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