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月说借你胭脂一用过,所以又来了一盒新的来,硬是要我闻.........”他无力地倚向墙边,略带苦笑地反问着,“你还怀疑琼月是暗作吗?”
她闻言有些微怔,半晌,她又气又脑,“你的意思是不是灵透,是琼月,她才是个细作?”
“嗯.........”他缓缓地转动着黑眸,声音低似无有,“我觉得这次来建昌非常的有收获,一次都能解决了。”
她脑海忽然闪出个惊愕的念头,“解决什么?琼月吗?灵透?还是.........”
那毛骨竦然的预感一直伴着茹茉睡到巳时,终于在阳光的晒耀下山雨欲来了——原来昨夜沈约并未回府,今早在井里发现了一具女尸,而女尸穿戴的衣裳却和灵透的是一模一样,更离奇的是那具女尸还无头,一时难以辨认。
正席上位上,萧衍扫向沈约、范云,开场白很是简单,“昨夜之事,甚是蹊跷,还望各位赶紧查明。”
“我去查。”茹茉一个自告奋勇的闯了进来,范云和沈约闻言,场下一时寂静无语。
萧衍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多个人手也好,就让茉儿跟你们一起去查吧.........”
“王爷且慢,”范云站了出来,缓缓开了口,“我有个疑问想问问沈兄,不知可否一问?”
“问。”萧衍发了话,眼底带了抹探究的意味。茹茉也跟着好奇起来,转向沈约,只见沈约尴尬地立在当场,一脸为难的冲萧衍抱拳,“王爷........”
“哦?”萧衍笑叹地扬了扬眉毛,“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沈约沉思片刻,替范云问出了疑问所问,“范兄是想问昨夜我去了哪里,为何一夜没回府吗?”
“是啊。”范云点头一笑,补充道;“昨儿咱们一起救下茹茉后,沈兄又独自去了哪里呢?听你府的门房说你一夜未归,可是真的?”
沈约瞥向范云,讪然扯出一丝苦笑,欲盖弥彰道;“本以为范兄应该懂得..........不就是那么点事儿嘛..........”
“哪点事啊?沈大哥你快说呀,昨夜你去了哪里?有什么不能说的,该说什么你就说什么,灵透昨夜也没回来,今早又在井里发现了她的无头尸,这不是太奇怪了嘛,沈大哥都这个节骨眼了,你就别这么默默唧唧了,快讲啊?”茹茉一个着急上来,冲沈约飞快地使了个眼色,示意让他“快说”。
“咳咳~”萧衍愤愤然地瞪了眼茹茉后,言简意赅地闷声接了话,“男人的事茉儿你不必明白,你要真想帮沈约,就先去看看那具尸体,怎么就没了头呢?”
“男人的那点事儿~”茹茉的脸一红,终于明白了过来,但下面一琢磨,不对呀,萧衍刚刚说什么?让她去看看那具尸体?这不摆明了让她去“验尸”吗!
这个小心眼的倒霉男人,变着方的折磨她,在井水里泡过一晚的尸体,一定又臭又皱,但是.........为了让沈约跟这具尸体撇清关系,她忍了,在心里狠狠地问候了萧衍一遍后,“好,我这就去验尸。”茹茉应承了下来,嘴角恨恨挤笑中~
沈约嫌疑在身不便查案,所以只好由范云带着茹茉来到了“停尸房”。简陋的停尸房门前冷风嗖嗖,一片荒凉,茹茉真真地后悔了,脚下难免一踉跄,范云及时上前扶住,笑了一笑,“死人就和喝醉了的人是一样的,不用害怕。”
茹茉心下不太有底地嘴硬道;“谁说我害怕了,拜托,我是来查案的,当然要细细的审查一番了,还能马上进去呀?”
“是不能马上进去,”范云撕下衣襟的一角,麻利地扯出了两条子布,一条围住了自己的口鼻,另一条给茹茉围上,从耳后系好,“尸体在水里泡久了,都是有病毒的,这样能管些用,不用闻那难闻的气味了。”
因嘴上围着布条,范云从布后说话的时候,声音是低闷温润的,这使得茹茉放松了下来,她抬头,对上了一双幽静的黑眸——“在宫里的时候,咱们也一起查过案,那时是为了破我家的案........”她开始没话找话说。
“是啊。”范云轻轻地笑了,“从那个时候我便知道了,你不是个喜欢相夫教子柴米油盐的女人。”
“这是夸奖吗?怎么听着那么别扭?”范云的思维跳跃让茹茉愣了一下,“赶紧进去吧,我们是来查案,不是来这说废话的。”她果断地先走了进去。
闭了门,茹茉和范云开始警觉地环顾屋内,突然,茹茉一哆嗦,视线定在了那草叶遮盖下方........“那底下盖着的就是灵透的尸体了。”范云朝那具盖住的尸体走近,也一个惊讶,“怎么手还露在外面呢?”
没错,茹茉率先发现的就是尸体那露在外面没有遮盖住的一只手,只见煞白煞白耷拉在外的手是握成一个拳头形的,无论怎么掰也掰不开,除非弄断手指。
“手里面好像握着东西呢.........”范云为了证实猜测,果断地用旁边的废木棍敲断了那握着拳头的手指骨,手指松开一刹,茹茉和范云一同拿出了那拳头里紧握着的东西——是块上好的玉佩,玉佩上还刻有一个字,那个字便是“沈”。这是沈约的玉佩吗?灵透真是沈约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