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的时候听大刘说,他老家是山东的,来津海打工已经快十年了,刚来的时候在工地上开搅拌机,一个工程干完后,老板相中了他的手艺,于是就把他带进了装修公司,几年工程干下来,积攒了不少装饰装修经验,就开始独自承包工程做,又稳步发展了两年,如今专门承接钢结构建筑的装饰装修工程,慢慢的算是在津海装修行业内站稳了脚跟。
听了陈浩的话,大刘憨厚的笑了笑,主动出主意说:“老弟,虽说我不知道你们公司跟学校究竟有什么矛盾,可也能看出来,这些基建处的人摆明了是故意捣蛋,但是他们似乎又不想把工程搅黄,不然也就不会气急败坏的走了。我估计,过不了多大会儿学校就该过来个有分量的领导出面说和了,这时候吧,你不应该继续待在这儿了,你赶紧走,不是熟人的电话千万别接,越是躲得远远的,他们就越着急,你也就站在一个相对有利的位置上了。舞台这边你放心,我帮你盯着,一会儿让大家先紧着那些个好拆卸好组装的边边角角收拾着,保证舞台主体不给你动就是了。”
哟呵,没看出来,大刘挺有心计啊。
陈浩咧嘴一笑,越琢磨越觉得大刘的话有道理,抽了口烟,陈浩起身说道:“嗯,刘经理说得有道理,我决定采纳你的建议,舞台这边就麻烦刘经理你多上上心,我先撤了啊。”
大刘豪气的一挥手,说道:“走吧走吧,这边出现新情况,我随时给你打电话。”
陈浩潇洒的一走了之。
林国华却在办公室大发雷霆。
听了冯开元的汇报,林国华气得浑身颤抖,连摔两个茶杯后,更是有违学者风范的破口大骂:“无耻!卑鄙!居然敢用这么下三滥的方法来对抗学校!不行,绝对不能助长他们嚣张的气焰!还反了天了,他们以为,拆了舞台,撕毁合同,就可以要挟学校向他们妥协了?门儿都没有!”
看着林国华呼哧带喘的气愤模样,冯开元非常鄙视,心说,你还好意思埋怨人家深蓝音乐撂挑子不干,也不想想,之所以会造成这种结果,还不都是因为你被一个女人迷了心窍所致?就你,还副校长呢?脑袋上还顶着大学教授的头衔呢?满口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说得就是你这种人!
虽然隐约听说了一些林副校长跟张思思的秘闻,但为人八面玲珑的冯开元也知道这种没根没据的事情是万万不能宣之于口的。
再说了,眼前这位秃头奔脑的男人可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分管领导,把他得罪了,撸了自己的乌纱帽也就是人家努努嘴的事情。
“校长,您消消气,现在可不是动火的时候啊。”冯开元接了一杯水递给林国华,沉吟了一会儿,好像在酝酿接下来要说的话,半晌后,他建议道:“校长,依我看,这事儿不宜闹大了,咱们退让一步,也未尝不可嘛。”
“冯开元,你混蛋!你他妈到底是哪头的?你还有没有立场?”
砰!
林国华再次怒砸茶杯,距离太近,滚烫的白开水溅到冯开元的裤子上,烫的他嗷了一嗓子。
看着冯开元呲牙咧嘴的样子,林国华也不忍心继续训斥他了,不管怎么说,冯开元也是自己的心腹忠臣,寒了冯开元的心,谁以后还肯为你林副校长卖命?
“好了小冯,刚才是我不小心失手了,你坐吧。”平复了下心中的怒气,林国华说道。
冯开元坐下后撩起裤管在小腿上一阵猛搓,这下烫的确实不轻,汗毛都烫下来了,一条小腿活像进了锅的褪毛猪。心里怒火渐盛,你他妈没本事对付人家深蓝音乐,拿我出什么气?却也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暗叹一声:极限挑战,这都是命!
搓了一会儿,被烫红的皮肤渐渐不那么疼痛了,苦笑一声,他说道:“校长,其实我也不是说让咱们完全退让,您说得对,不能因为他们拆舞台、毁合同,就助长他们对抗学校的嚣张气焰,我的意思是,这事儿您得考虑周全了,毕竟艺术节开幕式近在眼前,为了让艺术节顺利开幕,咱们暂且忍下这口气,杨帆也好,陈浩也罢,不都还在学校么,今后想收拾他们,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儿。”
听了冯开元的话,林国华这会儿也平静下来,两指轻轻扣着桌面,想了一会儿后说道:“小冯啊,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你不知道,我……唉,作为南大堂堂副校长,我怎么能向两个学生低头啊,说出去这不成笑话了吗?”
其实他想说,老子怎么可以失信于小美人儿啊,这事儿都摆不平,让我今后怎么有脸再约她啪啪啪啊,即便约成了,小美人儿迫于压力上了老子的床,她也很难再有情趣啊啊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