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中虎有些失落地说：“就蹭了蹭，那天撸了三次，不会硬了！唉，不争气啊！我下回还要找机会弄她去，下回我给他买个好雪糕！”

因为池中虎对小女孩的行为，李小军对这场审讯，已经从简单愉快的审讯上升到厌恶憎恨的地步，心里骂道：“你他妈没有下回了！要不是嫌你脏，我非得打死你！”

李小军强压怒火，但是语气已经无法再装出像小孩聊天的口吻，带着怒气问道：“蹭了几下，有没有碰其他地方？说，有没有进去？”

池中虎有些诧异的看着李小军道：“你懂什么叫进去？你不是不懂吗？”

李小军吼道：“快说！我叫他们打你了啊！”

池中虎吓了一跳，忙说：“没有，没有，不会，没硬起来！没进去！”

李小军合上笔录，他已经无法再问下去，这个屋子里的空气和面前的这个傻子都让他无比作呕，他内心最柔软的部分让他无法再去询问这个意外浮出的案件的细节，这种事，对于善良的李小军来说，听着，都是一种残忍。

李小军随手拿起牛大队桌上的木质台历，从池中虎身边走过时，重重的砸了下去，池中虎叫了一声后，天真的看了李小军一眼，眼神里充满了被欺骗的感觉，然后缓缓的晕倒在地上。

牛大队看李小军走了出来，着急地问道：“怎么样？可以定性了吗？”

李小军板着脸没有说话，把牛大队拉到了宿舍里。

牛大队急道：“怎么回事？你有意见吗？我告诉你，他不是傻子，我说他不是傻子，懂吗？”

李小军低声说道：“这个我没意见，你说不是就不是！”

“那怎么回事？”

李小军说道：“有新发现，这个池中虎，在他们村猥亵了一个小女孩，据他交代十一二岁，未成年！”

牛大队听得两眼放光，显然有些兴奋，作为一个老公安，他并没有像李小军听到这件事时那么愤怒，也并没有像李小军那样被刺痛心底里最善良柔软的同情心。在牛大队的眼里，只有案子，越大的案子，就越令他兴奋。当然，这件事情上，是包含着一些私心的。

牛大队问道：“具体情况呢？”

李小军说道：“我不想再想了，你审吧！”

牛大队说道：“你还小！不要妇人之仁，当警察，比这惨的事情多了去了，以后你会遇到很多稀奇古怪的案子，好吧，你休息休息吧，出去走走，放松一下，这案子我来审！”

李小军点了点头，说道：“牛队，关于您小姨子那个事儿，我懂你的意思，但是据池中虎交代，好像并没有激烈反抗，反而，反而有些享受，当然，这个我没记到笔录里！我，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件事情上，您小姨子。”

牛大队叹了口气，拍了拍李小军的肩膀说道：“你都看出来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我这个小姨子啊，说句实话，她可能不算是个好女人，不算是个良家妇女，她的男朋友啊，得有一个连那么多！当然，这些她姐和我那老岳父岳母都不知道，出事儿后她没敢回家，来到我家了，我媳妇一看他这衣衫裸露的，就料定她被人欺负了。非得把我叫醒，最后她说在车里被人给办了！还他妈两个，我媳妇哭天抹泪的让我立案，让我必须抓到那个人，然后上班我就去调监控，接下来的事儿大家都知道了！”

李小军感叹了一下，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牛大队看着李小军说道：“明白个屁，你以为我私心吗？这事儿不是我小姨子，我也会这么办，首先他的动机是盗窃，没错吧？第二，拿着刀，那就是胁迫，就是强奸！总不能女人生活放荡就不能立案吧？那小姐被强奸了还不算了？难道女的有快感了就不算犯罪了？那要我们这些警察还有什么用？前两年，外地有一个争议的案子，法院判决不予立案，原因竟然是犯罪嫌疑人戴套了，说戴套不算强奸，这是他妈什么理论？那是保护套还是保护伞？以后想干这儿事，随便在大街上干一个，给人干高潮了，戴套了就不犯法了呗？”

牛大队说的很激动，仿佛在捍卫自己的职业道德，在他眼里，他就是公平，他就是正义，而此时，在李小军心里，也的确如此，最起码，牛大队是李小军见过的，最敬业，最有能力，最令他佩服的警察。

李小军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牛队！我没有异议啊，我只是听到池中虎猥亵的事儿，心里不舒服！”

牛大队又拍了拍李小军的肩膀，说道：“你还小，你得明白灵活办案，比如这个池中虎，你说是我的私心吗？如果是你，你会把他报成神经病，精神病？让他逍遥法外吗？你问问自己的心，那样只能让他祸害更多的人！懂吗？”

牛大队说完就朝自己办公室走去，亲自审问池中虎。

李小军突然有些懂了，私心与否并不重要，这件事上，如果说牛大队没有私心，说他不是因为自己的小姨子才要重办犯罪嫌疑人，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李小军知道，如果不是他小姨子，牛大队一样会重办，一样不会让这样的人逍遥法外，有时候，法律的空子，可以让人钻，也需要像牛大队这样的人来堵住这个空子。

李小军有些如释重负，他决定放松放松，不再接触池中虎这件案子，当他走出宿舍时，听到池中虎的叫嚷：“你们都打我，打吧，老子要学靳如超，把你们公安局给炸了！炸了，炸死你们这群王八蛋！啊，别打了！”

李小军走出刑警支队大楼，天色已黑，闻了半天池中虎身上的恶臭味道，在室外的李小军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这时才想起还没有吃晚饭，看了看市局办公楼，亮着灯的窗户已经没有几个，心想小野猫应该已经下班回家了，便拿起手机拨打小野猫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