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队气急败坏，连打池中虎的心思都没有了，缓缓坐了下来，点了支烟深吸一口，说道：“你对我刚才所说的事实没有异议是不是？”

“没有！我，我能回家了吗？”

牛大队被气的暴跳如雷，又踹了池中虎一脚，大喊道：“小军你审吧，开着点儿窗户！”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文静也受不了屋子里的味道了，把池中虎靠在了床脚的铁管上，二话不说转身离开。

李小军无奈的面对着眼前这个傻乎乎的池中虎，强忍着臭味问道：“你的年龄！”

“３７”

“已婚还是未婚？住址！”

池中虎笑道：“找，找不着对象！住址？你是问我家还是我叔家？”

“常住址！”李小军想了想，又怕池中虎听不懂这简单的话，说道：“平常住在哪里？”

“平常住我们村，一年中有那么几个月上我叔家住来，我跟我叔干活儿，通马桶！”

李小军像哄小孩似的说道：“那好，接下来我问你问题，你老实回答，我就不让他们打你好不好？”当然，这句话他没有记录在讯问笔录里，同时，池中虎的话在讯问笔录里也是正常人的说话方式，但是大体意思不会有变化。

池中虎呵呵笑道：“你是个好同志！疼死我了，他们为啥打我啊？”

李小军无奈的摇摇头，问道：“你是否用刀吓走了车里的男人？”

“是，他胆子太小了！”

“那个男人跑了之后，你是否上了车的后座，对车内的女人实施了强奸？”

池中虎在这个问题上反倒不傻了，着急地说道：“没有，绝对没有！”

李小军显得有些生气，甚至有些觉得池中虎在装疯卖傻，说道：“我告诉你，接下来可能没有人打你了，但是我们这儿有一个叫杨伟的，他可是爱拿厕所的墩布往人嘴里塞的！”

池中虎丝毫没有被吓到，一本正经地说：“我又不怕臭，我就是干这个的！那个女的我的确是干了，但是我没犯法啊！她自愿的！”

李小军因为受害人是牛大队小姨子的关系，有些同仇敌忾，怒道：“放屁！你看你这一身臭样，哪个女的会自愿！”

“真的是自愿的啊！那女的刚开始有一些扭捏，我，我也没逼他，我****的时候刀都扔到车座下面去了，她，他还叫的很欢哪！”

李小军看着池中虎的眼睛，说的很是真诚，瞬间又转变了看法，这个池中虎是真傻，但是同时他感到，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池中虎和小姨子，一定有一个人在说谎，他决定一点点的发掘事情的真相，以一个平常和小孩子聊天的口吻对池中虎进行审讯。

李小军问道：“你上车之后那个女的是什么反应？”

池中虎捂着嘴笑了一下，说道：“她，她捂了捂鼻子，她，她嫌我臭呗，我都习惯了，哈哈！”

李小军内心笑道：“没错，真是个傻子！这事儿难办了，最后还是让牛大队定夺吧，我千万不要趟这趟浑水！”

李小军问道：“然后呢？你是否拿菜刀架到了该女子的脖子上，对他威胁或殴打？”

“没有，我就比划一下，她，她也没反抗，就躺在后座上等着干！”

李小军瞪着池中虎说道：“你要是敢撒谎，我把人全叫过来打你！让你以后再也不能干这种事儿！”

池中虎吓了一跳，眼神里充满恐惧，捂着裆部说道：“不敢，不敢，我一句假话都不说！她真没反抗，那女的好像正在兴头上，她，她那里面湿的很，特，特别湿，一下就进去了！”

李小军有些哭笑不得，但是此时他更相信池中虎没有说假话，因为池中虎的话就像一个孩子般，童言无忌。同时，李小军开始回忆牛大队小姨子的行为举止和谈吐，慢慢觉得这个小姨子平常也绝非良家妇女，而是夜夜泡吧的风流女子，最起码是男友成群的，对这种事早已不在乎，但李小军不明白的是，既然如此，小姨子为什么还要报警呢？难道牛大队和嫂子并不知道小姨子的生活作风，逼着她报警？

李小军继续问道：“整个过程中她有没有挣扎？”

“有啊！”

“也就是有反抗动作了？”

“挣扎，不，不是反抗！她，她抓我后背，使劲儿把我往她身上压啊，让我快点儿，还喊爽，还喊用力啊用力啊！你看看，看看我这后背让他抓的，火辣辣的疼啊！这老娘儿们太坏了！太坏了，累死我了！”池中虎说完艰难的把后背面向李小军，蹭着床脚把衣服往上掀起，漏出了十几道抓痕。

李小军心想：“看来这娘儿们真不是什么良家妇女，这事儿该怎么定性呢？不过，鉴于监控录像，定性为强奸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最起码动机是！”对于池中虎案的定性，李小军内心有些挣扎，最后他决定正常审讯，一切交给牛大队拍板，不再考虑这个问题。

没等李小军继续问，池中虎不高兴地说道：“我还头一回干老娘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