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能够自豪地说,我是汉人!
汉人有汉人的荣光,汉人有汉人的睿智,汉人更有汉人的骄傲,更有汉人的铮铮铁骨!
梁啸驱动战马,五人不急不缓,走在大道的中央。
“你们要牢牢记住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瘦柴几人听了,有的茫然,有的惘然,更有愤然。
高顺正是愤然的一个,他刚刚入伙,与瘦柴等人并不十分亲近,唯独认识梁啸一人而已。
只见高顺噌地拔出环首刀来,脸色阴沉:“少头领,匈奴人欺辱我大汉子民,其罪当诛。”
梁啸微微一怔,微笑问道:“你跟他们有仇吗?”
“有仇!高顺身为汉人,凡异族胡虏犯我明汉天威者,都是高顺的仇人!”
梁啸眼中闪过激赏之色,一拍大腿:“好!好一个高顺,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高顺有些意外,却不敢大意:“这伙匈奴人比咱们多,得想个办法,不能硬拼。”
“喔?有何办法?”
“这个……”高顺面上一囧,“高顺不如少头领那样心思机巧,却知道我汉军之所以能击败胡虏,根本原因是在齐心协力四个字。咱们五个人虽然不多,但只要拧成一股绳儿,就能将他们十三个全部击杀!”
“好!”梁啸由衷地称赞一声,双腿却是狠踢马腹,马儿吃痛,迈开四蹄向匈奴人狂奔而去。
聂文见状不妙,已是率先跟了上去,胖槐和瘦柴却是双双白了高顺一眼,齐刷刷地冲出。
匈奴人看见前方几个骑士飞奔而来,不由大感诧异。他们是马背上长大的民族,精通骑射,这几个汉人如果胆敢直冲过来,只怕近不了他们的身,就要被飞来的羽箭射成筛子。
为首的匈奴人一声令下,众人纷纷取出长弓,搭着羽箭,只待头领发令。
孰料对方那为首骑士飞马到了一箭之地,一勒缰绳,战马昂然人立,嘶鸣不已,竟是立即停住了。
匈奴人不由大吃一惊。他们长在马背上,骑术无双,射艺无双,可他们自诩骑射高明,却没有一个人有把握像那个汉人骑士一般在战马高速冲刺的时候刹住。
聂文、高顺,瘦柴胖槐四人奔到梁啸身后,也是一样地勒马,五人顿时占据了大道。
匈奴人已经觉得,这几个汉人,不简单。
匈奴人也停了下来,只是与梁啸等人相比,他们多少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干什么。
梁啸五人横在大道中央,却是沉默了下来,就连马儿也懒洋洋地打着鼻息。
他们要干什么?
匈奴人思考未已,为首的匈奴骑士已经缓缓迎了上去。
那人身材瘦长,目光锐利,浑身上下透出精明利落,或许不是让人望而生畏,却一定是一个值得重视的对手。
“可是道上的兄弟?在下乃是匈奴左部的刘豹,请兄弟让让路,我们好过。”
梁啸环首刀架在肩头,嘴里叼着草根,懒洋洋地道:“匈奴左部?不过尔尔,路就在这里,想过就过吧。”
刘豹先是一怒,又是一凛。
他少年时在晋阳度过了几年,深知汉人深谋远虑,殊不可测。与草原上那些只知道女人、弯刀和烈酒的匈奴人相比,汉人勇猛不及,却是处处藏龙卧虎,也许匈奴人凭借马快刀利,能胜过汉人一时,可一旦汉人反应过来,匈奴人又将被打到漠北。
三百年前的大匈奴时代,可谓是前无古人地繁荣和强盛。可就算如此,也还是被更强盛的汉国打光了全部的壮丁,打回了漠北苦寒之地。
这个山贼除了马术非凡,看起来极为平庸,可就是这样,让刘豹愈发觉得惊凛。
若只是个寻常马贼,又怎敢阻挡南匈奴的脚步?
若只是个寻常马贼,又怎敢如此猖狂,如此目空一切?
想到这里,刘豹勉强笑了笑:“眼下世道艰难,兄弟占住了路,我们要过,也该出些彩头,却不知兄弟想要什么?”
他先退了一步,身后的匈奴人听到话音,已经起了骚动,纷纷破口大骂起来。
匈奴人骂的当然不是刘豹,而是骂梁啸不识好歹,麻雀敢拦苍鹰的路,真是狐狸找到狼窝,自投罗网。
梁啸面色平和,笑容却有了讥诮:“原来匈奴人就是这样,你手下尽是这种人吗?”
刘豹顿时觉得梁啸话中大有深意,竟是在马上微微欠身:“手下人不懂礼节,请兄弟海涵,若兄弟有意,不如屈驾随刘豹往牙帐一叙如何?”
梁啸听了也是微微心惊,牙帐?
敢请这刘豹还是个身份尊贵的人?
他自感于坑爹大法有效,却是哈哈大笑:“跟你一起走?何有这般逍遥自在,再说,你有什么本钱让我跟你走!”
刘豹反应过来,不由有些赧然:“兄弟想要什么便说罢。”
刘豹一退再退,心中却已经有了打算。他让这人随口开价,便能知道此人究竟是银样镴枪头,还是真金不怕火来炼。若他价码奇高,多半身怀大才,自己还得好生招揽,若是他价码寻常,想必也就是寻常盗匪,不足为提了。
孰料梁啸却道:“你们一共十三个人,留下所有能骑的,你们自己走吧。”
身后阵阵骚动,刘豹却是笑了:“兄弟可是想要这十五匹马?好说,好说。”
他正欲挥手招呼众人,却听梁啸道:“谁说我只要十五匹马?还有一个女人,也是我的!”
刘豹不由一怒,已经变色:“兄弟若要战马,我情愿相送,女人也是人,如何能给你!”
梁啸哈哈大笑:“我说了留下所有能骑的,不论是马,还是人!女人若不能骑,难道你们的鸟蛋都给狗吃了么!”
刘豹勃然大怒,身后十二名骑士也已经策马冲了过来,梁啸大手一挥,止住聂文四人,高声道:“群殴有什么意思,只怕我的手下一上,你们立刻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身为天狼神的子孙,要比就比比单挑!我一个人,对你们两个最勇猛的战士,只要你们打赢了我,纵是性命,也任你们去取!”
刘豹身后一个大汉勃然大怒,拍马上前,大喝一声:“何须两人,我一人便将你这小白脸打个屁滚尿流!”
大汉声如洪钟,飞驰而来,声势逼人!
梁啸也是策马而出,环首刀高高扬起,方才的懒散、随意一扫而光,代之以必胜的战意、嗜血的斗志,神威天降!
倏忽之间,两人错马相交,又倏然分开。
再看两人时,梁啸又恢复了散漫随性,大汉却是头发散乱,段段黑发飘飞空中,狼狈无比。
原来梁啸这一刀,竟然斩断了大汉的发辫,几乎削平了大汉的头顶!
大汉神色赧然,已然知道自己不是梁啸的对手,回马奔到梁啸身前,右手抚胸,马上鞠了一躬:“于突多谢不杀之恩。”
梁啸哈哈笑道:“好一个于突,真汉子,不愧是天狼神的子孙!”
“还有谁不怕死的,尽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