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天狼神的子孙,在某些时候,他们只能向前,一往直前,有死无生!
两列骑兵相撞的那一刻,天地似乎陷入瞬时的沉默,这一刻,战士的喊杀,战马的嘶鸣,都已如潮水般远去,突骑战士的汗珠顺着发辫甩到空中,狼骑战马奔出的鼻息静止了扬起的尘土……这一刻,喧嚣不再,这一刻,世界成为永恒。
静默的时刻瞬间终结,两列骑士狠狠地撞到一起,狼骑果然名副其实,犹如群狼搏杀猎物,将突骑的阵型撕裂,咬碎,再大口大口地拒绝,不吐骨头!
战场恢复了稍许的宁静,远处的蹋顿脸色冰冷,他知道,他麾下又有一个千人队全军覆没了……但此战的目的已经达成——乌桓突骑出力救援大督帅,并非像屠各人那样,临阵逃脱。
蹋顿根本不会想张燕万一战死了又该如何,因为张燕根本不可能战死——张燕身为百万黑山贼的统帅,怎么敢战死?
这是蹋顿身为一方单于,作为一个统帅的觉悟,可他决想不到的是,张燕本不会战死,却为了救一个人,受了重伤。
蹋顿到达飞燕寨的时候,飞燕寨已经焚成了一片废墟。青牛角的大军源源不断开向前寨,协同黄龙一道抵挡追击而来的并州狼骑和大戟士。
许多黄巾军的大小首脑都聚在飞燕寨飞废墟上,可是张燕却久久未能出现。
莫非,大督帅真的遭遇不测?
众人忐忑不已,但旋即一个人打消了他们的疑虑。
浮云款款走来,她身材曼妙,肉体迷人,走在废墟上却丝毫不能掩抑那透体而出的风采,让众盗匪看得眼睛发直。
“诸位头领,大督帅受了点伤,此刻正在将养,今夜酉时五刻,所有千人将及以上的头领们,请在此地集结,适时大督帅召开军议,希望诸位相互转达,勿要迟到。”
“此地一片废墟,议什么议?”一旁张雷公忍不住道,原来他就是张白骑的弟弟张季,因为嗓门奇大,便得了个张雷公的名号。
张白骑随手往弟弟的脑袋上拍了一记,“军师的话,你敢不听!”
张雷公咂咂嘴,想说什么还是忍住,浮云却笑呵呵道,“这是大督帅的话,至于究竟是什么内容,浮云不得而知。诸位大可想来便来,不想来的,不来便是。浮云话已带到,诸位请记得时间,告辞。”
张白骑见浮云要走,不由有些着急,刚想上前搭话,却见蹋顿大踏步拦住了浮云的去路。
“女人,梁啸是谁?”
蹋顿问的非常直接,甚至可以说赤裸裸。蹋顿的目光锁在浮云胸前肉山上,不离片刻,似是对数日前浮云不履行诺言的事念念不忘。
“梁啸……就是梁啸,仅此而已。”
浮云此时少了风骚入骨,显得不卑不亢。在蹋顿和张雷公等人看来多少有些奇怪,但在张白骑眼中却是多了一种别样韵味,让他为之心发狂。
“女人,留下来!”
蹋顿倏然伸手要握住浮云的手腕,却被浮云轻轻避开。蹋顿有些讶异,右臂探出去按浮云肩头,不料竟如按在泥鳅上,浮云的肩头倏然滑开,她脚步不停,人已经在数步开外。
蹋顿收回粗大的手掌看了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个女人,不简单。
好不容易捱到了暮色时分,袁军缓缓退去,黑山贼中的大小头领不敢大意,特地留了几营在山口警戒,余下的三百余千夫长和几十个万夫长,督帅都默默来到了飞燕寨焚毁后的那一片空地上。
众人相顾无言,唯有黑亮的眸子在夜色中闪烁,沉默似乎已经具有了压倒性的力量。
大督帅想来都是身先士卒,体恤下属,从未如此行事。
神神秘秘,算得了什么?
但张白骑身在人群之中,想法却都少有些不同。
他真的是太想念军师——浮云大美女了,之前是三天不见,让他觉得如隔三秋,现在是半天的时间不到,已经让张白骑觉得一眼万年,寂寞难耐。
不行!军师这么好的女人,不可以留给梁啸那样的小白脸,要尽快推倒!
可是军师高高在上,又怎么会垂幸于他呢?
张白骑苦苦思索,突然听见有人问道,“张大哥,今日我军惨败,你怎么看?”
说话那人正是跟随自己的左校,张白骑被打断了思索,虽然不太高兴,但还是不好对兄弟发火,只是不假思索地道,“军师智计过人,定然有一个妥善的法子。”
左校叹了口气,摇摇头去找张雷公说话,须臾张白骑又听张雷公道,“什么?你要送我一个娈童,左校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张白骑叹了口气……死基佬。
可是,军师到底什么时候来呢……张白骑觉得自己有些耐不住思念的煎熬了,空虚寂寞冷了,心痒难耐,心痒难耐……
浮云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诸位头领,请随浮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