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个无知狂徒拖下去,打四十杖!”
“将军恕罪,将军恕罪……”袁二平日也算剽悍,可到了吕布和魏越跟前,便如待宰的羔羊一般,被魏越强行拖了出去,口中犹自求饶不止。
“诸位听着!某家是袁冀州任命的前军大将,只要袁冀州的军令未曾下达,某家就依然是前军大将,有援军开到,只能听某家的号令!”
如沉雷般的嗓音在大帐中回荡,诸将慑于威势,竟是不敢发出一丝的声音。
“成廉何在?”
“末将在!”
“去,把袁谭小儿带过来。”
吕布说完,便斜躺在了榻上,眯着眼睛将养精神,看样子是对成廉极有信心。
成廉也到了袁谭的中军外,这家伙在吕布和魏越面前显得有些好欺负,可换了个地方,竟然也似魏越一般剽悍。成廉不待亲兵通报,便大步走进了大帐。
“何人擅闯中军?”袁谭疾言厉色,可被那人气势压迫,竟然一阵阵地心虚。
“吾乃温侯帐下成廉,特来告诉袁将军,中军聚将,最好不要耽搁。”
“大……”袁谭想要骂一个“大胆”,可成廉不待他开口,便转身大步离去,让袁谭无从发力。
可恶!可恶!
吕布的骁将成廉到了,那袁二又到哪里去了?
莫非,是被吕布扣住?
袁谭越想越觉得吕布胆大妄为,可吕布更加有恃无恐,那个成廉还偏偏逃得那般快,根本不给自己扣人的机会……这,这可如何是好?
帐外的鼓声传进耳膜,只让袁谭觉得烦恶难当,远处狼骑营的鼓声传来,更让袁谭愈发地心虚。
算了……
就先让吕布这厮得意两天。
袁谭心中想法已定,反而觉得一阵轻松,默默地出帐牵马,身后几十个百人将看到,连忙跟了过来,几十人浩浩荡荡地赶往狼骑营。
到了幕府大帐之前,袁谭看到旁边两个神色剽悍的壮汉正在拿着两根大棒往一个人身上不住地招呼,地上那人不住惨嚎,竟然是方才自己派出的袁二。
可恶!可恶!
袁谭在心里问候了吕布的十八辈的女性亲属,这才昂首阔步,走向大帐。
“何人擅闯中军!”
骤然间一声雷喝,帐口已经立着一个铁塔般的大汉,大汉脸上刀疤纵横,比之文丑亦不遑多让,却正是骁将魏越。
虽是同样的呼喝,可魏越的声势显然要胜过袁谭许多。更何况成廉是进了大帐他才有所察觉,这个魏越横在帐口,却让袁谭不敢直闯。
“援军大将袁谭,来与吕将军商议军机。”想了半天,袁谭终于找了一个折衷的说法。
“哼!”魏越冷哼一声,转身进了大帐,身后袁谭与诸多军将也鱼贯涌入。
斜倚在榻上的吕布坐了起来,虎目在袁谭和援军诸将中缓缓扫视一遍,虽然并无多少杀机,可那股浓重的威压似乎是在说:小子在某家帐下好好听话,不然,嘿嘿……
袁谭几次想要出言顶撞,奈何抵不过吕布的气势,顷刻之间已经出了身汗。
“成廉,诸将可曾到齐?”
“禀温侯,除却已经战死十余人,并无一人缺席。”
“嗯,难得有好天气,狼骑营晾晒鞍辔兵甲,准备战斗;大戟士昨夜力战有功,休整一日;至于援军……”说到这里,吕布的语气倏然转冷,“援军是生力军,就去攻击黑山贼的营寨!是麻雀还是凤凰,还得看袁将军统兵的本事了。”
此刻压迫感倏然消失,代之以深深的轻蔑,袁谭心头火气,怒道,“是麻雀还是凤凰,袁谭自己知道,却不需吕将军品评!”
吕布轻蔑地笑了笑,“援军攻击黑山贼大营,务必有所斩获,散会。”
袁谭还想再说什么,可看见吕布又斜倚着眯上了眼睛,身后立着铁塔般的魏越和成廉,话到嘴边有又了下去,心有不甘地走出了大帐。
此时的黑山贼又大营中,梁啸也终于醒来。昨夜的夜袭消耗了他不少的精力,虽然战果不大,但目的已经达到。此刻两座大寨扎在山道两侧,吕布的狼骑若是冲过去,那必是死路一条,但若用步军,则是万难突破。
梁啸伸了个懒腰,终于注意到了帐顶倾泻下来的阳光。
什么?
放晴了!
未及梁啸反应过来,远处隆隆的鼓点响起,胖槐飞一样地跑了进来:
“少头领,不好了,敌人大军出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