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尧这时酒劲上涌,一拍大案,“少帅啊,你不地道啊,佐治先生乃是大才,怎可如此轻慢?”
梁啸也不客气,一把按下来方欲站起的甄尧,“不是我不地道,是鸣人先生太过霸气,看不起我这种山贼,这不,我刚才招呼他他也不理,是不是?”
甄尧望着梁啸笑了笑,虽然没说话,可那笑容分明是在说,你当我是傻子诶……
“佐治先生,这些酒菜均是小子带来,先生不若与小子同案如何?”
辛毗也是饿得狠了,终于开口道,“不知公子是哪家俊杰,恕辛毗眼拙。”
“小子是毋极县甄尧,先生请吧。”
甄尧恭恭敬敬,辛毗也是恍然大悟,一边向甄尧走去一边赞道,“原来是中山国甄氏,辛毗年轻时便闻令尊之名,惜乎未尝一见,便已天人永隔,岂不悲哉。”
梁啸不喜欢这种文邹邹的对答,恶狠狠地道,“你见不着令尊,见着甄尧也是一样,欺负我是山贼,听不懂你们说话吗?”
辛毗和甄尧都是一时大笑,梁啸依旧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等辛毗风卷残云一样地扫清案上酒食之后,连梁啸也不由惊叹他的速度。
这是名士?这分明是山贼!
吃饱喝足之后,辛毗的底气也足了,拉着甄尧嘘寒问暖,仿佛他不是俘虏,甄尧反而是俘虏一样。梁啸眼珠一转,左手捏着鼻子,右手在身前不住挥动,“啊啊啊……鸣人你多久没洗澡了,好臭好臭!”
辛毗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梁啸又是一阵大笑,在他看来,今天最大的乐事便是逗弄佐助,不,是逗弄鸣人!
“胡赤儿,弄一桶水过来!”
胡赤儿又愣住了,少督帅这是要做什么?
难道要玩鸳鸯浴?不对啊,帐中没有女人啊!而且……三个男人,不得鸟不得鸟,难道少督帅真的是张雷公那小子说得那样,那他们三个……山屁啊山屁啊!
虽然说嘀咕不断,胡赤儿还是很快办好了事情,看着梁啸和甄尧并肩从帐中出来,这才松了口气。
可里面那个人要做什么?淹水自尽?
胡赤儿猛地摇头,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过奇怪,已经超出了他能理解的范围。
梁啸和甄尧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商议了老半天,梁啸紧皱的双眉终于舒展了。
原来这个辛毗真的是有本事,也是个名士,不过他的名气覆盖范围实在太窄。这种人印象中似乎没有在三国演义里出现,但甄尧说此人长于理事,文辞极佳。这些话梁啸虽不尽信,但直到甄尧的意思是说这个鸣人是个内政型的人才。既然如此……有了,让他来处理粮草一事,不就好了?
等到两人重新进去的时候,辛毗已经换了衣衫,整个人容光焕发,恢复了曾经的名士气度。
梁啸笑嘻嘻地道,“我给你酒肉吃,给你洗澡的机会,你拿什么报答我?”
辛毗一时语塞,“辛毗无以为报。”
梁啸听着这句话突然觉得好生熟悉,对了对了,好像许多段子里面都说,“恩公大恩大德,某某无以为报,唯有追随主公,甘效犬马之劳”之类。
辛毗,佐助,你不地道啊!
但还有办法,梁啸这样想到。
“佐助啊……你看这样,以后我每天让你洗澡吃肉喝酒,你呢,就先在我手下干活,如何啊?”
辛毗冷哼一声,“尔不过是黑山小贼,休想!”
梁啸脸色一沉,“那你可就没有洗澡了机会咯,你不过一介文弱书生,逃是逃不出去的……嘿嘿,胡赤儿!”
“在!”
“去,把我的裹脚布拿来,那味道浓郁非常,让辛毗先生尝一尝。”
胡赤儿不由瞪圆了双眼,嚷嚷道,“少督帅,那不如直接用胡赤儿的好了。”
“咦……”梁啸一拍大腿,“好办法,你不如直接把鞋袜脱了,进来!”
辛毗此时的神色已经是痛苦万分,“别!别!少督帅,别啊!”
“嗯哼?别?也可以,只是……”梁啸说到一半,笑吟吟地望着辛毗。
辛毗苦逼万分地道,“愿为少督帅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