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田丰脸色一变,凝声道,“不可理喻,简直就是屠夫!”
“说对了!元皓先生。”梁啸冷笑道,“本帅是山贼,别忘了,是黑山贼!山贼打家劫舍,砍个把人头有什么不成么?本帅就喜欢杀人,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更喜欢滥杀无辜!来呀,再带十个毋极县的降卒上来!”
“诺!”张雷公雷吼一声,大手一挥,又有二十名苍头军士押着十名俘虏上来,只是这些俘虏看起来衣衫褴褛,倒不像是降兵。
梁啸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标准的人畜无害的笑容,再次问道,“元皓先生,降是不降?”
田丰望向那十个“降兵”,眸子里忽然掠过一丝不忍,咬了咬牙凝声应道,“休想!”
梁啸回过头来,索然无味地道,“剁了吧。”
张雷公又一声雷吼,士兵环首刀齐刷刷地举起、劈斩,热血激荡,十颗血淋漓的头颅滚落在地。田丰猛地合上了双目,梁啸的脸上依然是人畜无害的笑。
人畜无害个屁啊,尼玛分明是人畜大害!
“元皓先生,这十名降卒也是因你而死。”
田丰神色惨然,最初嗫嚅两下,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梁啸又问道,“元皓啊,本帅再问你一次,降是不降?”
田丰目露犹疑和痛楚之色,半晌不能做声,梁啸却是仰天长笑三声,厉声道,“来呀,再带一百人上来!”
“诺!”张雷公一声雷吼,大手一挥,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两队苍头兵押着整整一百名“降卒”走到场中,另外一百人拔出环首刀,往降卒身后一站,令人窒息的杀机便开始肆意蔓延。
梁啸踱到田丰的跟前,前一秒还是笑吟吟的笑容,陡然间变得冷冽无比,“元皓先生,你若不降,那我只好杀了这一百人;若再不降,我只好屠光毋极县;若还是不降,本帅只有把中山国的百姓全部斩首!”
田丰高大的身躯猛地一颤,目露骇然之色,定定地瞪着梁啸,一时间再说不出话来。
“你说我是贼寇,不错!我梁啸做惯了杀人越货的勾当,手上染的血永远也洗不清,既然如此,多染几重又有何妨?本帅能一把火烧掉几万人,难道还下不了手斩杀这满城百姓?”
田丰紧盯着梁啸半晌,突然笑道,“你不敢!你还不过是个雏儿,怎么下得了手!”
听着田丰的话,梁啸的心里陡然一沉,这家伙……真犀利啊,竟然能看出来自己是虚张声势。不过,自己还留有后手,晾他也撑不到最好。
“先生不信是吗?雷公,杀人。”
“杀!”又是一声雷吼,一百颗人口落了下来。
田丰竭力装作不在乎的样子,梁啸的脸上更是洋溢着笑容。
“押一千人上来。”
须臾,一千人已经在场中列成一个巨大的方阵,其中不寡老弱妇孺,大多是衣衫褴褛,不是降兵,倒像是普通百姓。
“元皓先生看好了,这是毋极县的百姓。”
田丰已经闭上了眼睛,一脸的苦逼相。
青牛角阴阴地一笑,凑到了田丰的面前道,“田丰!真要逼少督帅动手杀人,这满城百姓可都是因你而死!”
田丰睁开双眼瞪着青牛角,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方才笃定了梁啸不敢杀人,没想到梁啸还真的杀给他看!
“元皓先生,你只要归降,他们就不用死了。”梁啸微微一笑,“为了保全自己的名节,你就真的忍心我屠光中山国的所有百姓?先生……三思啊。”
田丰艰涩地吸了口气,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上滚落,微垂的眼帘也急剧颤抖——田丰已经进退维谷。
“唉,动手吧。”梁啸幽幽叹了口气。
张雷公又一声雷吼,近千名苍头军士已经举起了雪亮的环首刀。
“慢!”田丰终于伸出手臂,声音里尽是苦涩,“罢了,愿降。”
“好!吾得元皓之助,犹胜十万大军!”
梁啸大笑上前,却没有注意到田丰眸子里闪过的一丝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