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此时故意将云鬓半偏,将嘴唇凑到梁啸的耳边道:“喝了这交杯酒,奴可就是公子的人了。”
梁啸扭头在那女人的耳垂上咬了一下,邪邪地回应道:“到时候任我鱼肉,你可不要后悔。”
女人闻言知道梁啸多半是打算要宠幸她了,心中欢喜至极,脸上却是羞红了的颜色,垂首低语:“奴羞得很。”
梁啸哈哈大笑,伸手抬起女子的下巴,将魅邪的眼神印入女子的心头。
“喝吧,哈尼。”
女子与梁啸交颈而饮,让一旁另一个女子心生怨怼,孰料那交杯酒方才饮尽,连酒杯都没有放回案上的时候,梁啸突然抬手握住了残虹剑,由下而上往女人身上一刺!
鲜血顺着剑身汩汩流下,女人因惊愕和疼痛而张大了嘴巴,娇艳的面容上满是凄楚之色。
梁啸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缓缓抽出仅有二尺的残虹剑,眼神中终于有了一丝的凄迷:“好兄弟,你今天又有新鲜的血来供养了,这女人味道如何?”
方才还觉得自己极是幸福的女子此时终于觉察到这柄暗红色的断剑对梁啸来说是多么重要,重要到了一种病态。她开始后悔,然而只是一瞬,她的心从喜悦到惊愕再到后悔,便再没有了别的感情。
她已然毙命。
梁啸一把推开这具年青娇媚的尸体,站起身来,缓缓走向另一个女人。
那女人年龄比已经死的这个甚至还要小了一两岁,如此惊吓之下,已经不知所措。
她在梁啸刺出那一剑的时候,就已经吓得双腿发软瘫坐在了地上,目睹着梁啸妖异的举动,少女甚至觉得自己连声音都难以发出。
她无法行动,无法叫喊,更无法反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梁啸一步步地接近她,然后一剑将自己刺死!
梁啸从少女的眼中看到了恐惧,然而时至今日,这种恐惧早非梁啸怜悯的对象,而是成为了他嗜血狂放的催化。
他渴望鲜血,渴望杀戮,渴望看到人们见到他是恐惧的眼神!
梁啸缓缓挪步,终于来到那少女的跟前,手起,剑落,鲜血四溅,染红了梁啸的白袍,却不能洗去那一颗心上所蒙上的浓重阴翳。
然后梁啸收回残虹断剑,缓缓步出了一品轩,他的神色很是冷漠,双眸却有些发红,本是一尘不染的华贵白袍,却在此刻洒上斑斑红点,成为绽开其上的朵朵血花。
没有人敢拦,纵然是昔日曾经做过衙役,此刻在酒楼第一层里对着一群年轻人吹牛皮的老柒,或者是出身豪族,拥有僮仆千人的大财主,抑或是酒楼雇佣的保镖之类,没有人敢阻拦,甚至没有人敢站到梁啸的面前,进入梁啸的视线。
梁啸眸中的红色渐渐变淡,口中却咕哝低声骂了一句:
“杂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