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岳脑袋里装着很多这个时代的人没有的智慧,当下乱世,为了生存,他只能选择跳跃性发展。
“做枪管俺都是按照大当家您吩咐的做的,尤其是枪管和枪机,俺都没敢马虎。”陈铁头说着就拿出一根钢芯来做冷骨,把年轻匪子早已烧好的精铁套在冷骨上反复敲打,卷成一根铁管:“快,小六子,泼水。”
名叫小六子的匪子听道陈铁头招呼赶忙从水桶里舀来一瓢水浇上,陈铁头这就趁势拔出冷骨:“这做枪管时不时的要泼水、拔冷骨,否则枪管和冷骨粘在一块就麻烦了,这个俺也是琢磨了好久才寻思出来的,以前没做过这东西,总要从头摸索。”陈铁头一边敲打,一边说道。
都说人生三大苦,撑船打铁卖豆腐,打铁这活计不容易,一根枪管都要反复敲打好多次,而且秦岳要求这枪管必须是前细后粗,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防止炸膛,所以一根冷骨套上去再取下来,取下来再套上去,不知道倒腾了多少次,陈铁头一开始还侃侃而谈的很有话说,后来汗水流的面门上都快成水帘洞了,也没劲儿说话了,秦岳看了一会儿,发现没什么纰漏,这又来到王大锤这边。
火绳枪的整个支架是木制的,所以这枪托、枪架什么的自然也不能马虎,王大锤正聚精会神的工作,满头大汗也顾不上擦,连秦岳一行人过来都没有发觉。
枪托、枪架这套东西的尺寸必须是和枪机、枪管配套,所以为了比对尺寸王大锤干脆就和陈铁头来了一个匠作房,陈铁头常年打铁站在蒸笼一样的房子里自然没啥大不了,不过王大锤有些受不住,汗水都快流光了,嘴皮子干的都成了花白色,看着秦岳一阵心疼。
“王大锤,要是辛苦就先休息会儿,用不着这么紧赶慢赶的。”秦岳关心道。
王大锤听到有人说话一抬头这才发现是大当家,有些诚惶诚恐道:“不打紧,俺锤子干了一辈子的活计,粗皮老肉的身子骨不娇贵,不打紧。”王大锤说道。
“大当家,您说这枪托最好用胡桃木,木质细密不开裂,又耐朽,可俺锤子找遍了库房也没找到有胡桃木,听说西域那边这东西才多,咱这清风寨子里没存这东西,所以俺只能退而求其次,用这桃木了,这桃木也耐朽,不容易开裂,大当家您就将就些。”王大锤边修整木头一边说道。
“无妨,桃木也可。”秦岳开口笑道。
“咱这火绳枪最重要的就是连接要紧密,枪管和枪托枪架一定要连接紧密,还有火门,造的时候……”看两人都累得满头水帘洞也不肯休息,秦岳干脆就把他们叫到了身边,悉心叮嘱着,就当是另类的休息吧。
匠作房里秦岳也是出了一脑门子的汗,出来吹了吹风,顿时又感觉浑身冷的要命,看着山上皑皑的白雪,秦岳忽然想到了傅红雪,据说这家伙当年就是因为满门被灭鲜血染红了雪地才叫的这个名字吧?当下乱世要是不赶紧发展自己,恐怕迟早有一天鲜血也会染红这校场,染红这清风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