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志家的白玉堂了,志敏平日一般就是来这间屋子饮酒。”指着白玉堂,温林朋笑道。
光天化日的,这白玉的屋子瞅着实在有些刺人眼睛,几人这都是捂着眼睛这才走到了这白玉堂前,堂前除了大红的地毯就是一面金鼓,堂前白光、黄光,交织成一片,不愧是皇商,果真是贵气逼人!
“小玉啊,你为我志家而死,可为夫无能,竟这么久了还没能杀几个女真人为你报仇!苍天不公啊,苍天不公啊!我志敏纵使富可敌国又有何用?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都是志敏的错啊,都是志敏的错!小玉,你可曾埋怨为夫?”
“花前月下你我曾订下终身之约,可如今你却先为夫而去,小玉,咱这心里疼啊,就像是一点一点被撕下来一样疼啊,小玉,你死的惨啊,死的惨啊!”
还没等进门,屋内就传出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此话说的痛彻心扉,让人忍不住有些心酸,连徐茂才这样的老人听着都难免有些动容。
“小玉便是志敏的十三姨太,为了不受辱,十三姨太用剪刀自尽,可是那天杀的金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奸-尸,等到咱志家人找到的时候小玉早已身死,身上已经没一丝好地方了,志敏这才如此伤心,半年了,志敏一直如此,每日以泪洗面,思念自己那心爱的十三姨太。”温林朋叹口气说道。
推门而入,只见一个身穿貂裘大袄的男人正坐在圆桌前独自饮酒,这男子形态有些高大,长一个四方脸,标准的四四方方的大脸,一般人的脸都没有他的四方;浓眉大眼,尤其是眉毛,很浓很浓,一般人的眉毛都没有他的浓,此时正一脸颓然的喝酒。
“奥?你?温林朋?”喝酒喝的已经有些麻木了,一脸悲痛的志敏好久这才把头抬起来,应该是太爱他的十三姨太了吧,四十多岁的脸此时竟已变的十分苍老。
“你这个护院倒是当的像个大爷一样,每天白拿我志府的银钱,成天出去惹是生非,今儿怎么还领着兄弟一起来混吃喝了?”志敏醉醺醺的说道,痛入骨髓的思念已经弄的他形容颇为憔悴了:“给,自己换银子喝酒去。”
志敏说着这就把自己镶金嵌银的酒壶丢了过来,这酒壶沉甸甸的,竟是纯金打造,上面还镶嵌着几颗宝石,一看就是金贵物什。
“志敏员外,可曾认得老夫?”徐茂才捋着胡子呵呵一笑,道。
“嗯?你是?”志敏揉了揉生疼的脑袋,喝了一天的酒,身子早就乏的直都直不起来了,瞅着一会儿这才道:“你该是汤阴的商人吧?可是汤阴王家的大掌柜?”
“志敏兄果真是好记性,仅仅见过几面,这竟还认得老夫。”徐茂才笑道:“不错,老夫先前确实曾在汤阴王家当大掌柜,可如今,咱换了个门面。”
“奥……”志敏锤了锤生疼的脑袋,喝了太多酒,早就是头疼欲裂了:“我的十三姨太死了,被金人逼死的,我已经有大半年没问商圈里的事儿了,你该是为了那个新门面想找我入伙的吧?行啊,我给你银钱十万贯,字据什么的,你找我的管家去谈吧。”
说着志敏这就招呼身边一个伺候喝酒的仆人说道:“小五,带他去找李管家。给他十万贯钱,再送一两个金瓜蛋子,人家远道而来,可莫要怠慢了人家。”
“呵呵,不急。”徐茂才一捋胡子:“老夫确实换了门面,不过这门面却是同杀女真有关,我身边这位就是我现在的东家,清风寨的秦岳,秦大当家。”
“秦岳?你是那秦岳?”听着这个名字志敏身子仿佛僵了一下,这又吃惊道:“你就是杀了几百金人,在相州妇孺皆知的秦岳?”
“不错,我就是秦岳。”秦岳说着这就给吉倩使了一个眼色,吉倩会意的抱着一个硕大的木箱上前。
“头回上你的门,咱也不好空着手,志家是皇商,从不缺银钱,可咱这木箱里的东西,该是志敏员外最喜欢的。”秦岳说道。
打开木箱,一股子难闻的尸臭味传来,志敏厌恶的皱了皱鼻子,往木箱里一瞅,好家伙,竟是二百多颗头颅!
“这是,这可是那女真人的头颅?”瞅了半天,志敏这才吃惊道,细细查看了半天,竟真是那女真鞑子无疑,志敏喃喃道:“这也忒了不得了,来人啊,奉上银钱百万贯,咱志家不缺钱,可不能怠慢了杀女真的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