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的战马死命的向前飞奔,两百兵马手持强弓、长兵这就呼啸着朝山寨飞奔过来,大有一战定江山的气势。
远处的种师中瞅着这一切微微颔首,种师闵的大刀挥舞起来,当年在秦凤路打的西夏铁鹞子都是溃不成军,如今使唤到了国内的匪子身上,估计晌午之前就可收摊回营,追赶大军了吧。
西军的马蹄依旧在踏踏的前行,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只是扎眼的功夫,这便距离营寨不足百丈,以他们的胯下马力,当真可转瞬即至了。
李石头憋红着脸,手里抓着一根绳索的他慢慢的抬起了手,摒气凝息的瞅着眼前的西军队伍。
朝廷的西军勇猛无前,各个都是身经百战之辈,如此的场面可谓是吃饭睡觉一样再平常不过了,冲到营寨前刀起刀落,然后回营,这是冲锋的二百多骑兵此时心里唯一的想法,战斗,有时候就是如此简单,只要你冲锋坚决,砍杀有利,胜利有时候就像是囊中取物,不难,不难。
轰、轰、轰。
李石头一声令下,身后的一干工兵兄弟这就狠狠一拉绳子,意料之中的爆炸声音呼啸而起,巨大的蘑菇云卷带着巨大的烟尘这就腾的一下升腾起来,夹杂着火云的蘑菇云冲天而起,卷带着冲锋的西军这就呼啸着飞上天空,人马不一会儿这又重重摔下,眼看活不成了。
马儿的悲鸣声,人的惨叫和死命的哀嚎声,一下子从背后传了出来,种师闵后背忍不住一阵发凉,这是什么光景?为何这地面会蹭的一下冲天而起?
当初在安营扎寨的时候秦岳下令工兵在营寨前安装一些地雷,怕的就是官军来袭,平日里这地雷都是装这保险的,踩不炸,可是却才李石头一声令下,这保险便被远远的拉除,如今人马要是再踩到这东西上……
啊……一个西军将士不幸踩到了地雷之上,地雷轰的一声爆炸,战马的身子已经被炸的一个稀烂,安坐马上的这人这也猝不及防,摔倒的战马把他狠狠的摔出老远,在地上狠狠的滚了好几个圈,再次扑到地雷身上的他只能一声惨叫,这便变成了一阵血雾,绝逼没了活头,如今却是连身上的一个完整的零部件都找不到了。
马群中的爆炸此起彼伏,一个剧烈的爆炸在身边响起,种师闵拼了死命这才勉强控制住胯下受惊的马匹,可是一个闪身,身后的骑兵这又撞了上来,战马浑身一个机灵,又是一个趔趄……
剧烈的爆炸冲天而起,接二连三,本来距离营寨不过百丈的西军这会儿深陷爆炸深潭,竟无力自拔,剧烈的爆炸能卷带着千多斤的人马连人带马的冲上天空,然后重重的摔下,你让谁能心里不发怵?
爆炸声仍旧在继续,受惊的马儿这都惨烈的嘶鸣一声然后顿住,巨大的火光让马儿同样是感觉到了那种威力和撕心裂肺的恐惧,好多战马这会儿都不受控制,原地盘旋起来,不肯在上前半步。
勉强控制住打了好几番趔趄的战马,种师闵如今有些气急败坏了,手中的硬木弓早已被震飞,只有自己还勉强在马背上,回头一瞅,兄弟们如今大都原地打着趔趄,盘旋不前,不是惧死,而是战马受惊,已然被吓蒙。
种师闵暗叫一声看来眼前这股匪子确实不好对付,这便一刀割在马屁股上,战马吃痛这又开始勇往直前。
“兄弟们,杀啊,为了西军的万世荣光,冲锋!”
种师闵一言让短暂失神的西军这又重新找到了主心骨,强行驾驭胯下马匹,只有百丈了,只需要一个冲锋就可冲到匪子面前,到时候自己便可以大获全胜!
强行冲锋,爆炸变得更加密集,越靠近寨门,地雷越是埋的细密,简直是避无可避,接二连三的爆炸弄得骑兵根本无法前行和作战,冷不丁的一个爆炸弄得人马都坐上了土飞机,你又能往哪里躲?
被炸伤的士兵越来越多,脱缰的战马随意的奔跑也会被这莫名其妙的爆炸的弄得血肉横飞,四分五裂,仅仅一百丈的距离,如今却是行的如此艰难!
咬着牙,如今的种师闵睚眦目裂,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手中紧紧的抓着大刀,艰难的前进让他心里一阵窝火,老子就不信了,老子身为西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还能在你这小小土匪面前折了?
剩下的兵马如约而至,跟了上来,毕竟是训练有素的军队,不会被一时的困难吓住,勒紧马缰,死命一夹马镫,汹涌上前。
却才气势汹汹的二百多兵马如今只有百多有余,憋了一口气的西军如今一个个都是脸色涨的通红,自己连敌人的毛儿都没碰到,这会儿却已经伤亡大半了!全都憋了一口气的西军将士这都准备着一会儿刀起刀落杀个痛快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