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牛弩的力道很大,可以打出好几里的距离,这么近的距离上被八牛弩射中简直就是一场灾难,弩箭刺穿马身上的铁甲,竟从前至后贯穿整个马身!
血溅三尺,方为猛士;血流成河,方为战场。
一向羸弱的大宋军队如今在这火器大放异彩的帮助下竟然重新拾起了战斗的勇气,很多人嫌身上盔甲碍事,这竟然丢了头上的盔甲这就杀进敌阵,大刀挥舞。
借助高速飞奔的战马,骑兵的战斗力可以被最大程度的发挥出来,可以一连串的火器攻击加上却才的手雷和八牛弩的一阵肆虐,如今的马兵速度早已慢了下来,冲锋的脚步已经被大大延迟。
大宋少马,这是不争的事实,三五个长枪兵这就借助身上步人甲的防护直顶女真,三五只枪头齐刷刷的刺进马背上的金人胸膛,竟颇有些清风军长枪队的气魄!
到处都战成一团,到处都是刀山血海。
宗泽挥舞起手里的斩马刀,借助马力,一刀这便取了一颗金人的脑袋,那金人颇有不甘,可也只能睁大无奈的眼睛,头颅在地上滚了几滚之后身子这就踉踉跄跄的倒地,成了一具无头尸首。
兀术如今气急败坏,眼珠子都好似要喷出火来,可是战场上,从来不是你一个人的意志就可以左右这个世界的,如今这位尊贵的金国四太子也只能像是个大头兵一样挥舞起手里的大刀,能杀一个是一个,能多杀一个是一个。
几万人的战斗,前不见头后不见尾,只听得喊杀声呼天抢地,只听得哀嚎声一浪接着一浪,杀人声音和被杀的声音都是此起彼伏,毫不停歇,如今的战斗,那就开始拼的是意志,拼的就是谁不惧死!
刀剑砍在铁甲上发出让人牙酸的一股子金铁相交声音,简直能瘆的人牙齿流出一阵酸水,长枪刺进人的肉体互通一声能听的人发疯,双方这都杀红了眼,战阵搅在一起,昏天暗地,不死不休。
骑兵这个档儿已然失去了作用,双方已经搅在一起了,坐在战马上此时反倒已经浑身舒展不开,女真人这也干脆下马作战,骑兵也当步兵用了,两拨身穿厚厚的铁甲的兵士这就挥舞着手里的大刀搅在一起,天昏地暗,天旋地转,誓要拼个你死我活。
“杀啊,我大宋的男儿没有软骨头,杀尽天下金人,杀尽天下女真人!”
短短一刻钟的时间,宗泽不知道已经砍了多少颗金人的脑袋,眼珠子早就已经杀红,越杀越过瘾,越杀越想杀,刀剑刺进金人身体的声音已经让他有些着迷,大凡上过战场的人,要么被吓得浑身胆寒,要么就会恋上这种刀剑入肉的特殊感觉,很明显,名将大多属于后者。
战场上打仗没有花里胡哨的花架子,有的只是刀剑入肉,斧盾加身,武士们在这战场上都只用最简单经济的动作来诠释杀人和被杀,战场残酷,从来都是如此。
这是肉与肉的对抗,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动作,也没有什么策略战术,两军兵马一旦搅在一起,任何的战术都会变得茫然失色,任何的花架子都会变得多余,如今双方几万大军搅在一起,前不见头,后不见尾,拼命厮杀,人的视觉被无限的放大,听觉反而像是被遮掩了一样,震天的喊杀声和呐喊声如今竟然像是根本就没有办法飘进耳朵一样。
下马厮杀的兀术如今身上剩下的只有零星几处刀伤和浑身的力气,抓起手里的大刀刀起刀落,这个档儿说别的都没用,战场上从来都不是思想家纵横的地方,砍了敌人的脑袋,让自己活下去,这才是战场永久的生存法则。
“兄弟们,杀,女真人犯我大宋,杀我子民,这些个女真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刀光剑影,大刀霍霍,如今杀人机器启动起来根本就没有办法停歇,女真和大宋就这么拼死的厮杀在一起,鲜血和拼命遮蔽了人所有的感觉,让人不知道疼痛,让人没有任何感觉,杀人似乎都只是直觉的把大刀举起。
……
这几天秦岳的工作变得越来越紧张,女真人这就要南下了,备战备荒的工作如今这都提上了日程,志敏的铁矿和铺子这段时间都在日以继夜的工作,以期生产出更多的钢铁;徐茂才除了要忙活山寨的军务还要操心丝绸铺子这边的事儿,打仗打的就是兵马钱粮,这会儿银钱上一准儿不能短了;王保义的贩盐队伍这段时间又开始了往东走,不断的忙活,有了白花花的盐巴,就有了最基本的吃食和数不完的银钱,这个时候,银钱一定不能短了。
除了银钱,再有就是兵马钱粮的问题了,这段时间清风军又开始了扩军,大名府一向是金人南下的重灾区,这个地方的人对金人的仇恨还使很深重的,招兵的事儿也还算顺风顺水,踊跃参军的不在少数。
如今北边的战事已经变得如火如荼,太原府那边粘罕已经开始发力,太原自古是三晋之地,兵家必争之地,女真一直期望能突破太原,同东路军一同包围东京,这个档儿自然不会放弃对太原的进攻,历史上的大宋也就是在太原府丢失以后不久这才丢了东京,亡了国家。
这会儿的女真不光西路打的火热,东路同样蠢蠢欲动,滹沱河那边已经被金人占领,如今的金人势不可挡,兵峰直指大名,相信这大名府的战斗就要打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