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费心了。”皇太后看着下面戏台上表演的戏子,心情的确是好上不少,拿过戏单看了看,用手指点了几个个,一旁宫女立即细心的按顺序记下来,得到指示之后,立即拿到后台交给戏台的班主去做安排。
御花园风景秀丽,每个亭台楼阁之间都相隔甚远,楚穆歌坐在凉亭里听戏,一边没精打采的往嘴里丢干果,这里就她一个人,赵琛刚坐下没一会儿就被一个宫女叫走了,她也没心情知道他去做什么?
台上的戏已经换了一出,楚穆歌听得脑袋晕乎乎,只想早点结束早点回去休息,赵琛还没有回来,她百般无聊的趴在桌子上数着花生米,一个黑影从身后罩下来,她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坐直了身体,然后回头去看来人,等看清楚来的是谁,她很干脆的两眼一翻,又趴回桌子上数花生米。
赵漓一副很委屈的表情坐下来,舔着脸说:“喂喂三嫂,小王好像没得罪你吧!怎么你就不能给个好脸色瞧瞧?”
楚穆歌眼皮都不抬,说:“安逸王不去讨好你的美人,却跑到臣妾这里讨要脸色?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没长脑子吗?”
赵漓更委屈了,一屁股坐下来,说:“我说你这个人还有没有一点良心,小王那么说还不是为了不让三嫂你为难?”
这帽子戴的够高的,楚穆歌将视线从花生米上分他一点,“哥哥的女人都敢抢,破坏了人家大好的姻缘还好意思求表扬,我发现你还个人还真是厚脸皮,你现在该想想怎么才能不被你三哥打断腿才是。”
倒酒的手一顿,赵漓眼底玩味升起,顺便也给她倒了一杯递过去,问她,“外头都传说他们两个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我怎么看着你不太介意的样子?”
楚穆歌接过酒小口的抿着,不怎么在意的回答,“他们本就是一对,如非是你父皇的美意错点鸳鸯,我也不愿夹在这中间。”平白无故成了第三者,你当她愿意啊?
赵漓听了晒然一笑,喝了一杯又自己动手添满,一边喝酒一边说:“有时候我还真是看不懂你这个女人。”
反正早晚是要离开,她又何必去计较这些?至少现在她还是安澜王唯一的妻子不是吗?一扬手杯中酒全部下肚,辛辣的冲劲儿染红了双颊,借着酒劲儿她劈手抢过赵漓手中的酒壶,现在连她自己都看不懂自己了。
“我听三哥说起过你的‘君子之约’,我就不相信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在意三哥,你是个女人呐,哪有女人自己逼着丈夫休了自己的?”耳边嗡嗡嗡的就像只苍蝇一直吵嚷,楚穆歌不理,他就用手去推她,“喂喂,你到底还是不是个女人啊?”
楚穆歌抬眼瞪他,“闭嘴!”微醺的面颊红彤彤的,从来都是明亮的眼睛被雾气打湿,瞪人的时候倒是底气十足,赵漓被看的一愣,真就乖乖闭了嘴。
见人连喝了三杯,赵漓连忙将酒壶夺回来,放在楚穆歌够不着的地方,她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只好无奈的对她说:“三嫂,你可不能喝了,要是三哥回来见你喝醉,我会被他骂死的。”
楚穆歌迷茫的看着他,“管我什么事?”
赵漓气结,可又不好跟酒鬼计较,见她又来夺酒壶,就把酒壶举得高高逗她玩儿,“三嫂,其实三哥这个人只是看着冷冰冰的,他只是不善于表达感情,他跟夏倾城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就不要整天跟他闹别扭了。”
什么叫我整天跟他闹别扭?楚穆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们赵家可不要欺人太甚,我爹爹被人害死了他不让我报仇,我出去交朋友也要经过他的容许,他因为他是谁啊?他凭什么要我一辈子关在王府?”
赵漓见她激动起来口不择言,连忙提醒她,“哎呦我的姑奶奶,你小声着点,这里可是皇宫,你脑袋不想要了?”
谁知楚穆歌听了却是嘲笑一声,“不要就不要,反正早晚要死在他手上!”
赵漓见不得她这幅样子,摆摆手说:“你是这样,三哥也是这样,问你们什么都不说,罢了罢了,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吧!谁稀罕管似的。”
听他又提起赵琛,心头不免一痛,想起刚刚在太和殿中夏倾城大胆的行径,当着九五之尊的面前也敢说出那样的话,也只有这样骄傲的人才配得上他吧!除去自己对她的偏见不说,他们的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如果不是皇帝乱点鸳鸯谱,他们才应该是幸福的一对。
心里苦涩,楚穆歌‘噌’地一下站起来,“这里太闷,我出去走走。”说完连斗篷都没拿就匆匆离开凉亭钻进花丛中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