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失望

2015-11-02 作者： 柠檬

第一百四十五章：失望

失而复得的惊喜还来不及蔓延全身，刚刚重逢的喜悦就突然变成了惊慌，赵琛将那昏迷之人小心的抱起，在一片诧异的目光中，抛下准皇后离开。

这一路走来，宫女太监们跪了一地，看到他怀里抱着个陌生的女人，大家的脸上多少都有些吃惊的表情，这些赵琛都视而不见，他一路走来，拒绝了别人的效劳，直接抱着人回了他的寝宫，把人放到了尊贵的龙榻上。

赵琛头也不回的低吼，“太医呢？”

管事太监连忙陪着小心，“回皇上的话，小顺子已经去请了，奴才去这就外头看看人来了没有。”

太医来的很快，不用他说，赵琛自觉的起身让出位置，太监立即搬了圆凳放在床边，太医坐下来，请一位宫女从旁协助他。

轻纱帐幔放下，白皙的手掌被摊开放在床沿上，手腕上盖着一块薄如蝉翼的丝帕，杜绝肌肤相亲。

太医诊治的时候，赵琛就站在一旁，他看到太医皱起的眉头，一颗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因为整颗心都扑到帐幔后面的人身上，所以就忽略了太医眼底蔓延开的惊喜的目光。

赵琛心里着急，不过他去没有打扰太医的诊断，直到太医松开收回手，站起来转身面向他，他才开口问道：“她怎么样？”

太医掀起衣袍跪下去，磕了个头才说：“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娘娘有喜了。”

这话一出，寝宫里所有的宫女和太监全都跪了下来，齐呼一声：“恭喜皇上娘娘喜得龙子！”

她会昏倒是因为有喜了？

这一刻，被恭喜的人，全仿佛被奔雷劈中，整个人都怔住了，他僵硬的转身，看着那跪满一屋子的人，最后视线停在造成这一切的人身上，问：“江太医，你是说，娘娘她有喜了？”

江太医再磕一个头，“是的，皇上，娘娘有喜了。”

现下江直的心里很激动，要知道这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甚至可以说是唯一一个孩子，却是由他诊断出来的，说话时语调都带着喜悦的气息，却没有注意到他的君主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多久？”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赵琛都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这一刻他甚至不想听到答案，或者说，他很害怕听到答案，他脑子里全都是楚穆歌昏倒前的神情，还有她那句‘对不起’，他想，或许他现在明白那句道歉的用意了。

赵琛的颤抖在江直看来，那是情怯，则是初为人父的人通有的表现，所以也没多想，回答说：“回皇上的话，已经三个多月。”

江直说完，没有听到意想中的赏赐，于是又继续说道：“老臣以为，娘娘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近日应该过得很辛苦，疲劳过度，胸口堵着一口气，气血虚，所以刚刚才会忽然昏倒，其他并无大碍，请皇上放心。”

老太医的这句话无形中，又给了赵琛希望，三个多月，算起来就是在祈国的那段日子，那时候他的确是跟她欢爱过，可也仅仅只有一次，而且在那之后不久，她就出了意外，掉下了山崖。

忽然，柔和的目光变得有些呆滞，紧跟着是满满的恐惧和受伤，这是比看到楚穆歌出现的那一幕还要难以抑制的情绪，一个想法在他的脑海中逐渐成形。

没有人知道此刻的他心里的矛盾，他很自私一点的说，或许他很难接受从此失去她的事实，可是如果是背叛，他倒宁愿她就就那样消失在他的生命里，而不是回来带给他无以复加的伤害。

“再说一次，到底是三个月多，还是少。”

赵琛冰冷的声音在寝宫响起，挨着他最近的江直听了明显一愣，他也不敢抬头，心里小心的斟酌着，说：“从娘娘的脉象上来看，是三个月，可是娘娘肚子里的孩子看起来，更像是只有两个多月的样子，是老臣医学粗浅，请皇上恕罪。”

听了江直的话，赵琛轻轻的闭上眼睛，遮住那满目的疲惫，他抬手轻轻甩了一下，说：“都下去吧！”

“老臣告退。”

“奴婢（奴才）告退！”

寝宫里的气温急速下降，所有人都感觉到来自他们主子的冷气，没有再去幻想赏赐，所有人保持着安静快速的退出房外。

当寝宫里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赵琛动了，他转身走到金色纱幔的床前，看着帐幔里模糊的身影，脚下久久未动。

“这就是你给我的惩罚吗？为什么不给我机会解释？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

后面那个‘为什么’，更像是在问自己的心，声音的主人痛苦的滑坐在床边，目光痴痴的看着帐幔里的人，感觉她离他那么久，又那么远，他们，已经回不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