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在这个时代还属于超级奢侈品,不是名门望族或者富商大贾,是肯定用不起的。
刘天浩又和糜竺商谈了约莫两个时辰,倒真是让他们鼓捣出了一份清单:
一,置换库存铜钱为盐铁铜铁良木等物资;
二,集聚僮仆食客,私下分组编队,由太史慈糜芳等人训练;
三,广招天下能工巧匠聚于徐州,特别是铁匠木匠,加工铜铁良木;
四,招募良才;
五,建立医馆,大量培养医卜郎中;
六,驯养信鸽,以糜家大汉十三州之网点为依托,建立耳目组织;
七,改良思路。
这第七条比较驳杂,全是刘天浩根据后世的一些浅薄见识,总结提出的一些改良思路,例如农耕运输,酿酒造纸,冶炼锻造,等等而已,不一而足。
刘天浩心想,也许自己和糜竺可能无法活用这些思路,但是保不住会对当世的一些能工巧匠有所启发呀。
殊不知没过多久,这第七条所提及的内容,真的是把刘天浩前世某些产业的发展史生生提前了几百年,有的甚至过千年。当然,这都是后话。
接下来的一个月,整个糜家彻底运转起来。一切都在按照刘天浩和糜竺倒腾的那份清单进行。太史慈也和糜芳训练起糜家私兵起来,还真别说,经过二人这一训练,还真发现了一些勇猛之徒。
糜贞偶尔还是会来纠缠太史慈,而这越发逼迫的太史慈全身心的投入到练武练兵。对于这俩人之荒唐事,大家都是哭笑不得,细细想来,倒也算是好因好果。
近一月下来,糜竺引荐刘天浩基本上结识了徐州的三教九流,当然,刘天浩并未让糜竺公布二人的从属身份。
他们也去过徐州刺史府拜见了一下,不过刘天浩观那刺史不过一酒囊饭袋尔,自以为不足为惧,所以也不深交。倒是陈硅陈登等一干后世史书记载之名流,刘天浩却是下了一番功夫,挨个轮下个好印象,却也暂不做其他奢望。
刘天浩很满意这些天的成绩,却又心想,自己如果不尽快去趟洛阳,完成下一步计划,那么现在这一切都可能成为水中浮萍镜中之月,说不得最后会落得个空欢喜一场的悲剧。
所以,待得糜家一切有序运转起来以后,刘天浩打算立刻出发前往洛阳,只带糜竺太史慈以及十来个仆从,而练兵那边,则交由糜芳负责,糜芳太史慈发现的那几根好苗子也能协助他一二了。其中,有几个人的天赋甚至比糜芳都要好上不少。
临走那天,糜贞那小丫头居然闹将起来,扬言说也想跟着刘天浩他们出去长长见识。一边闹腾着一边偷偷瞥那太史慈。
刘天浩发现这俩人俱是脸起飞霞,已满十六岁的太史慈更是要把头垂到地上去了,一双手攥着马缰又搓又捏,刘天浩当下也不点破。
他们最终还是没有带上糜贞。此次他们西去洛阳,不说有多大凶险,却也不是游山玩水,他们是要做很多事情的。若是带上这个性格跳脱的糜贞,恐怕会照顾不过来。
当糜竺劝定糜贞留下时,太史慈明显松了一口气。
一行人等,夜伏昼行,风尘赶路,不几日便入了徐州沛郡地界。
这一日,天气格外炎热,整个官道上前后左右不见人烟,刘天浩他们已经走了约莫大半天了,早已是饥肠辘辘,口干舌燥,随身水袋也早就空空入也。
随身干粮倒是还有,但是这光吃干粮不喝水哪能顶的住,四下里又不见有河流湖泊。
刘天浩停下对众人问到,“谁对这附近有所了解?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得渴死饿死热死。”
太史慈糜竺二人皆是摇头不知。这倒也是,太史慈之前都没有出过东莱,糜竺倒是有去过洛阳一带,也有可能走的就是这条官道,但是,那时候人家是坐的马车,仆役相随,怎么会半路抛锚?
正无奈间,一个仆役冒了个头说,“启禀老爷,小人去年曾跟随家中商队前往洛阳传送货物,回来时正逢官道上有一伙蟊贼占道,欲劫财害命,那个时候官兵尚未听到风声赶来剿灭,好像就是这段官道。那时候这管道得有好长一段不见人烟。咱们领队的怕误了归期,又知道这附近些许情景,于是领着我们往那东南方向绕行。大概离关官道五里左右,有一片林子,林子边有一村庄,住着几十户许姓人家。这庄人颇为好客,据领队的说,过往客商如若撑不过这段鬼路,皆可前往许家庄寻些救急。”
刘天浩闻言大喜,连忙问道,“你可还认得那路怎走?”
仆役想了一下,点了点头。糜竺接着道,“那还不速速带路?”
一队人马迤迤逦逦离开官道,在那仆役带领之下,直奔那东南方向而去。
仆役倒是好记性,刘天浩他们行了大概六七里地,就瞥见了仆役所说的那个庄子。虽然稍有偏差,倒也不算离谱。糜竺赏了那仆役几个大子。
尚未进庄,刘天浩几人就发现这庄里人声鼎沸,哭喊喧闹,鸡窜狗跳,好似发生些许骚乱。等到了村前,恰巧有一头腱子黑牛闯了出来,不知受了惊吓还是怎地,竟是直奔刘天浩这边而来,也不躲闪。
太史慈急忙取枪上前欲要结果那牛性命。就在这时,村口飞奔出一位壮汉,边跑边喊,
“勿要伤我耕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