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大郎绝不能留,他若将焱池之中发生之事大白于天下,龛古虽浩瀚,自己将无处藏身。
云飞扬下了血本,明明是怂恿众人为自己铲除隐患,却一副天下为公的样子,还骗得无数热血修士投来敬服的目光。
汤胥引非常憋屈,自己明明是来杀他的,搞来搞去竟成了他的打手,只能在心中咒骂:他娘蛋,我们除魔卫道,你摇旗呐喊,最后会显得你最有正义感!
汤胥引气得鼻歪脸肿嘴抽筋,可仍要装得同仇敌忾,并听从云飞扬的号召,乖乖出手相助。
所有人都看着呢,自己是汤家少主,代表着汤家,这种表面光的事,必须要义不容辞,一马当先,让人觉得汤家是一个敢担当的家族。
万三千一直托着下巴,面带笑意,耐心看戏。忽听说生意来了,他稍有迟疑,因为他一直觉得云飞扬的场石不太好赚。
“嘿嘿嘿,管你呢,这个陀螺本就该死,顺便赚点场石而矣!”
万三千抛开顾虑,抬手间无数宝石在魂场作用下快速虚幻变大,带着尖利刺耳的破风之声,留下道道虚空残痕,疾速向阳大郎射去。
这是千人规模的大围歼,兵器法宝,晶符场兽,红橙黄绿各色魂场,此起彼伏,无穷无尽地攻向阳大郎,演绎着激情澎湃、义薄云天的状阔画面。
刚开始时,阳大郎还庆幸,参与围攻的都是些低阶修士,他左冲右突上蹿下跳,勉强可以应付,不时还能听到他的咒骂:“云飞扬,小兔崽子,我要刮了你,咦呀呀呀!”
万三千和汤胥引参战后,阳大郎便如笼中困兽,刚刚全力挡下了粗大索链的抽击,又有一柄长约十丈的巨大玉如意由天空扑来。
双拳难敌四手,阳大郎不断服下各种丹药,尽量防御致命的袭击,仍然惨叫连连,没一会儿工夫,身上多了十几处伤口,整个人血糊的一般。
阳大郎心中叫苦不迭,一直在寻找机会逃跑,着着前方十丈长的玉如意抽来,两口铁突然锅合到了一起,化成了一个完美的陀螺。
“锵!”
一次有预谋的撞击,借着玉如的强大反冲力,陀螺急速旋转着向防御薄弱的方位射去,撞飞了数名低阶修士,逃出了包围圈。
“老子去也!云飞扬,等老子回来刮了你!呃呵呵呵……”
陀螺变成了一个黑点就要消失在天际,干涩的诡笑仍在天空回荡,变得隐隐约约有些听不清楚。
他真的逃了?这样都让他给逃了?众人无不惋惜。
“铛!”
钟声轰鸣,响彻天地。
众人抬头看时,那个熟悉的陀螺,翻滚着自天空疾速射回,在地面砸出一个巨坑,铁锅缓缓被撑开,露出里面半死不活的阳大郎。
阳大郎以为逃出升天了,却地被一口巨钟给撞了回来的!
“哈呵呵呵,我的一千场石,回来了啦!”万三千率先反应过来,喜不自胜,抡起玉如意就向阳大郎拍去。
“铛!”
一口两丈高的铜钟突兀地飞来,与玉如意撞到了一起,竟硬生生地将绿场和谐后期的万三千挡了回来。
一个白衣僧人显现,他通体金光,衍映天宇,宝相庄严,正大光明,正是黄岩峰僧者名正。九岳十圣子只有两人进入了青场飞天,他是其中之一。
僧者名正不怒自威,不言而信,向着前后左右各施一礼,询问众人道:“名正欲查明黄岩峰焱池喷发之迷,此人或许有用,留给我可好?”
云飞扬觉得大大的不好,倘若真的让他揭开了迷底,如何还有自己的活路?
然而名正也就是那么一问,并没等待众人回答,挥手间便将阳大郎收进了铜钟,
名正双手掐结,在铜钟上印下场之阵纹,再一挥袍袖,将铜钟收了起来。
就连万三千也只得自认倒霉地慨叹:“唉,就这样和一千场石失之交臂了!”
云飞扬暂时也想不到有效的办法击杀阳大郎,如何除去隐患,只得从长计议。
汤胥引恶恨恨地瞪着云飞扬,像是要咬他,却又无从下口。
骷髅架子,咬我呀!我刚刚可是斩妖除魔的领袖,你要是不怕犯众怒就咬呀!咬我呀,咬我呀!再不下口,我可要去看第一美女夕琴了!
云飞扬想对汤胥引扭扭屁股撅撅嘴,火上浇油地挑逗一番,却又有些舍不得刚刚树立起来的高大正义的形象。
算了,那种事还是交给贺宝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