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用你的主观意识来判断别人。”封薄言警告她,眼神冰冷。叶星语一点都不怕,用纤细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封薄言,我有心,我的心告诉了我,她就是在挑衅我,正常女人,哪个见了原配会不心虚?”“我说了,我不记得你。”“对。”她点头,轮廓陷在明暗交错的光影里,显得很模糊,“就是因为你忘了我,今天我才容许你这般冷落我,要是之前,我早不搭理你了。”封薄言抿住薄唇,“那你就别搭理我。”“不行!”叶星语严词拒绝,“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出轨不管你,万一那女人就是想趁你失忆怀上你的孩子绑牢你呢?”“你不要胡乱揣度别人,别人没那么想,也没那么做。”“我就要!怎么了?”叶星语哼了一声,看向他,眼睛莫名有点湿润,她眨了眨眼睛,逼退眼中的灼热,一字一顿道:“她到我面前来挑衅我,我就要揣度她,骂她,我甚至还要揍她。”“你敢你试试?”“试就试!”她说着就要回餐厅。封薄言怕她真去打厉绵绵,猛地拽住了她的手,“你回来。”“你放开我!”她挣开他,今天,还非去打那小三不可了。“叶星语!”封薄言低吼。也不知道怎么的,将她扯了回来,困在怀里,抵在墙上,脸像覆了层冰霜那么冷。灯光下,叶星语的眼眸有些湿润,他看见了,愣了愣。“谁让我抱着我?滚开。”叶星语吸了吸酸涩的鼻子,用手去推他。封薄言回过神来,将她按紧,高大的身影将她罩得密密实实。叶星语被他抱着,嗤笑了一声,“怎么?一边维护小三,一边在走廊上抱着原配?”封薄言简直快要被她气死,眼底雾霾重重,“我警告你,别在乱说话,你不是什么原配,她也不是小三,我把你困在这里,是告诉你,离婚是我要做的,你有什么不满,就冲我来,别去伤害她,她没错什么。”“冲你来?”她嗤笑,看向他,“你意思是,我不爽可以骂你是吗?”“可以,但是你骂我,我也不会搭理你,我是在劝你,别做那些丢人现眼的傻事。”“我不觉丢人,我就爱做,怎么了?”叶星语语调轻轻的,气不死他不偿命。封薄言拧着眉,用危险的眼神瞪她,想吓吓她。可是,别人怕他的眼神,她却不怕,还悠然自得地跟他对视。对视着对视着,气氛就不太对劲了。他的手还搂在她腰上。她的腰,又细又软……叶星语看着他黑黑湛湛的眼,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那张让她魂牵梦绕的脸。半年了。她有半年,没见过封薄言了。虽然气他,可也舍不得她,眼睛漫着一层哀伤,就摸上了他的脸颊。封薄言一愣,像是吓到了,一把将她推开。叶星语不满皱眉,“你干什么?”“我才要问你,你在做什么?勾引我?”摸他脸就是勾引?叶星语觉得好笑,心里想笑,不过嘴上却顺着他说:“对啊,就是勾引你,怕不怕,我吃了你?”“……”封薄言重重瞪了她一眼,似乎不知道说什么,道了一句,“不要脸。”脚步匆匆走了。叶星语嗤笑,说着不要脸,走路姿势都怪异了。她认为,封薄言应该是有反应了。但是他不肯承认。跟当年她追求他的时候一模一样。那时候,他也是这么难搞,但是他的心防,却在暗中一步步塌陷。原来还是一样的,就算他嘴上抗拒她,他的心里也很诚实,他,抗拒不了她……一会后,三人就走出来了。厉绵绵刚想去挽封薄言的手,他躲开了,沉声道:“绵绵,你好好走。”叶星语看了一眼,笑了。看吧,嘴上不承认,心里默默去做了,被她说了一通,不敢碰厉绵绵了。厉绵绵心头有些失落,楚楚可怜看着封薄言。封薄言没说话,走在了前头。沈清越看见了,眉头挑了挑,落后几步,跟叶星语一块走,问她:“刚聊什么了?怎么他一副怕碰到厉绵绵的样子。”“我警告他了,我说,他俩再敢当着我面暧昧,我就去打厉绵绵。”“……”沈清越瞪大眼睛,像是不敢相信,迟疑两秒才问:“你真的这么说的?威胁他了?”“当然!”沈清越比了个大拇指,“三嫂,我佩服你,你竟然敢威胁三哥。”“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的。”叶星语很笃定,就算封薄言失忆了,她也坚信,他不会伤害她。“厉害啊,女中豪杰。”沈清越叹服地点了点头,“不过没想到,三哥竟然听了。”关于为什么听了,封薄言也不知道。他只觉得,那个女人有点叛逆,像个小孩一样,他打心底里,不想跟她较劲,莫名其妙就想去迁就她。尤其刚才,她摸他脸的时候,他还心悸了一下,浑身紧绷。他觉得这种感觉十分不妙,下意识就逃开了。下午,依然是交接环节。事关封华集团的机密,厉绵绵被挡在不能进去。但是她不愿回去,非要在外面等封薄言,隔着一堵落地玻璃,看着他们三。落地玻璃里,封薄言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沈清越做交接,叶星语静静听着。这个过程,她就发现,封薄言不敢看她,看似全神贯注在文件上,实则是为了避免跟她对视。等封薄言要离开时,叶星语故意伸脚绊他。封薄言一愣,躲过了她的作弄,回头,两人目光交汇。叶星语穿了双浅色高跟鞋,长腿交叠着,将手撑在漂亮精致的脸蛋上,冲他笑,“看你看着外面那么出神,喊你回神呢。”外面,正是厉绵绵,她正崇拜地看着封薄言,等他出去呢。封薄言冷下脸来,眯着眼睛说:“故意绊我?”“对。”叶星语承认了,脸上笑意不减,“看你不爽,故意绊你。”沈清越:“……”封薄言:“……”然而他最后竟然什么都没说,抬脚离开了。沈清越问她:“为什么看他不爽?”“他出轨,我能看他爽?”还没走出办公室的封薄言听到这句话,薄唇抿了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