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帝狐疑间,忽然群臣中有人出列,行礼道:“启禀陛下,微臣有话要说!”
文帝轻轻摆手,说道:“爱卿有何要说,直言无妨!”
那官员拱手,却是带着冷笑看着罗成说道:“方才你说得如此笃定,你为北平王世子,却为何能够如此明白此酒之事,难道此酒乃是北平王产业,又或者,北平王竟凭借权势,强占百姓基业?”
罗成看了这人一眼,心中呵呵冷笑。他自然是不曾得罪此人,但他老爹镇守燕云多年,有人眼红自然是再正常不过。
听得这人之语,文帝不禁沉默,眸中亦是精光闪烁。于他而言,自然是极为看不惯倚仗权势欺压百姓。虽说文帝不至于如此就对罗艺如何,但是心中多了个疙瘩是在正常不过。
就像断肠酒包装一事,哪怕罗成解释不过来,文帝也不至于真干什么,至多小小教训罗成一番。罗艺在燕云,天高皇帝远,有些事情,文帝想管也管不了,最多下旨训诫罢了。
但这些事情,势必会影响罗艺在文帝心中的印象。或许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但是随着时间长了,些许不满和疑心不断扩大。
必然会对罗艺造成影响,哪怕如今罗艺在燕云,拥有极高的自主权。但和整个大隋比较起来,还是太过微不足道,这并非罗成想要看见的。
或许乱世终将到来,但在此之前,罗成只想要等待时机。就像李渊一般,等天下乱成一锅粥,再一击必杀,占据先机。
可以说,燕云便是罗成最大的倚仗,一个人武力再强,终究有限度。就算一人能够杀光天下人,那这天下又有谁人来治理呢?
见那人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罗成不禁无语,若是他人,或许还就真载在你手里了,但在我罗成面前,可没有这么简单。
罗成拱手,朗声说道:“启禀陛下,这位大人所言,虽说对了一些,但更多却是随口胡言,不知实事,便污蔑臣父,请陛下为臣主持公道。”
文帝不答,却是问道:“不知李爱卿所言,哪几分为真,哪几分为假?”
被称作李爱卿的大臣,此刻也不禁紧张起来。他方才所言,不过是抓住此前罗成所说,若是真被罗成说通,恐怕他在文帝面前的感官就要大降了。
不过此刻,乃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虽然还有些犹豫,但他还是一脸正色,看着罗成的模样,也是愤慨不已。
罗成一笑,从文帝言语之中,罗成便是知道,其实文帝对他老爹也没有想象之中信任。罗成明白,这是文帝年老之时,疑心病越发重了。
实际上大多数皇帝,在晚年,皆是有着可怖的疑心病。可能如今文帝的疑心病还不到晚期,但已经开始有所体现。
文帝疑心,罗成自然不在意,但文帝的疑心,还是不要影响罗艺才好。不管怎么说,先将此刻文帝的疑心消除。待文帝再疑心他人,却是和他没有关系了。
罗成肃然道:“正如,这位大人所言,断肠酒乃是臣之产业,勉强也算我罗家产业,但其所言臣父强取豪夺百姓基业,实在荒谬。臣父何曾亏待过燕云百姓?”
罗成说得文帝有些迷糊,他皱起眉头看着罗成,语气平淡,缓缓开口道:“既不是强取豪夺,这断肠酒如何又是罗家产业?”
罗成答道:“酿造断肠酒之法,乃是臣下所创,臣下与北平富商合作酿造断肠酒,有着五成分子,这断肠酒之事便是臣下之事,其中道理臣下岂会不知?”
“什么,此酒酿造之法竟是你所创?”文帝一呆,也是吃了一惊,方才罗成就已经让他足够惊讶了,却是不想,罗成的厉害之处远不止如此。
如此一来,方才李姓大臣便是脸色微变,语气稍显慌乱道:“真是胡说八道,你说是你所创便是你所创,如何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