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七年,孙权迁治所于秣陵,更名建业,并在濡须口建造石城,名唤濡须坞,他凭此城而守,并于东汉建安十八年与三国魏黄初四年,两次与曹军在此地发生大规模的战役,而这两次战役都是以曹军的劳而无功而告终。
按照郭嘉的话来讲,自己确实是可以按照他的方法,在濡须口建造一座堡垒,用以阻挡淮南方面的进犯之军。
“距离袁术攻打金陵城,还需要多长时间?”陶商沉声问郭嘉道。
郭嘉掰着手指头算了一算,方才言道:“袁术大军刚刚占据淮南,寿春方面有待他出面收拾停当,十万人马,准备粮秣,整装并进,到达巢湖最快也要二十天到一个月之间。”
“够用了!”陶商轻轻的一拍手,对陈登道:“元龙,火速召集民夫,安排工匠,在濡须口建造堡垒,用以防范袁术。”
“诺。”陈登知道事关重大,急忙作揖称是,随即赶忙去安排这件事。
“许褚、徐晃、徐荣、陶基,整顿金陵城全部兵马,前往濡须口布防。”
四名战将分别起身,共同拱手言道:“诺!”
陶商又转头看向韩浩,道:“元嗣,我领兵前往濡须口对抗袁术,后方的粮草供给和金陵城守备安危,就全权交给你负责了……张昭、张纮、陈群、司马朗都是治政之才,但不善军事调度,唯有你能担当起的替我守备根本的大任,我走之后,金陵城的一切,便由你全权做主,生杀予夺,皆唯你是从。”
韩浩从打认识陶商开始,就没有看见过他这么正经的跟自己说话,心中也是知晓此次乃是金陵城自改革以来,所遇到的第一大难关,此一战不但关乎金陵城的生死安危,也关乎到金陵城日后在天下的位置。
韩浩正了正颜色,冲着陶商作揖郑重道:“有韩浩在,便有金陵在,府君放心便是了。”
陶商长叹口气,伸手拍了拍陶商的肩膀,道:“你这么说,我更不放心了……韩浩不在了,金陵城也要在啊!你这个回答让我非常的不满意。”
韩浩闻言,脸顿时变得阙黑。
自己真是看错他了,好不容易以为他正经一回,原来还是这个鸟样!
我不在了,金陵城也要在?
我欠你的啊?
老子是卖给你了是怎么的?
韩浩不高兴的哼了哼,道:“韩某全家都死绝了,也要保得金陵城不失,陶府君,如此回答,你可满意乎?”
陶商还是摇了摇头:“不满意。”
韩浩闻言有些急了。
这也太欺负人了。
“那府君你说吧,到底想要浩怎样办?你才满意?莫不是我还得拿我韩家祖宗发誓乎?”
陶商正了正颜色,对韩浩严肃的道:“金陵城要在,韩浩也要在,当然了,你全家老小更要在!谁也不许没,懂我的意思吗?……当然了,你祖宗在不在就无所谓了,反正他们也已经没了。”
韩浩闻言一愣,定定的看着陶商,嘴唇不知为何却也有些哆嗦,眼眶也有些湿润。
半晌之后,却听韩浩深深的冲着陶商作了一揖,慨然应允。
“韩浩在此立誓,必如府君所愿。”
……
……
濡须口在后世,乃是指濡须山和七宝山之间的水口,濡须山在今含山县东关镇境,临河设关谓东关,七宝山在今无为县黄龙乡境,临河设关谓西关。
两山对峙,形势险要,为巢湖的出口,濡须水出濡须口至黄雒河口折南流,经今仓头镇至马口闸进入上、下九连圩之间的马口河,于神塘河口入长江。
可以说,濡须口是位列于巢湖附近,既接山脉,又连平原,水路的地脉混杂之地,既能以陆军鏖战,又能以水师决胜。
袁术一旦打过了濡须口,便可以横渡长江,直逼金陵城。
陶商的大军抵达后,便军民合作,以极快的速度,在此用石头,依山傍水,匆匆的建立了一座可以抵御外寇的石制堡垒。
袁术的兵马虽多,但大部分都是刚刚招募的新兵,战斗力不甚强悍,而陶商的四万军马,昔日里却都是上过战场的贼寇和官军,就战斗力相比,应远在袁术军之上。
但陶商的军队却是有一个短处。
丹阳郡虽然有一些当初周昕给他留下的战船,但却并无像样的水军,而袁术的水军虽然战力不高,但战船极多,特别是他在夺取了寿春之后,在历阳的船坞,得到了大量的战船,这些战船足矣让他扩充出一支庞大的水军,这一点如今却是陶商最为担心的。
一旦陆战不成,袁术组织兵马改道顺江南下,那陶商就完全没有力量能够阻止他进兵金陵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