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这上面明明写着此方乃是治疗伤害,燥热补益……既然是补益的,为什么不能配?”
张仲景突然迈步上前,伸手就要夺陶商手中的《伤寒杂整论》,但陶商却是早有准备,他机敏的将手一下放置于身后,笑盈盈的看着张机。
张机的头上有些冒汗了。
“你这后生……莫闹!那五石散对于患有伤寒的病人,虽然有温热补益的功效,但对于普通人来说,伤害甚大,万万不可瞎用。”
陶商的眉毛轻轻一挑,奇道:“你先说说,你这药方配置出来的成药,若是吃了,会有什么伤害?”
张机跺着脚道:“这五石散常人饮用之后,绝难静卧,必然是会转着圈的四处走动,三魂七魄亦是会出现幻听之感,如坠迷雾,且会浑身燥热,必须要吃凉食、喝醇酒压住药性,否则身体很难化解掉五石散的毒性,此方可治病,却亦可害人,绝不能随意配之……”
“这玩意有壮阳的功效吗?”陶商好奇的问张机道。
张机见陶商好像没听见自己说话似的,颇有些发恼:“我配的是伤寒药!又不是春药,什么壮阳不壮阳的……快还给我!”
说罢,张牙舞爪的向着陶商冲了过去。
陶商冲着外面喊了一嗓子,便见裴钱和裴本两兄弟冲了进来,一左一右的将张机钳住。
陶商笑呵呵的对张机道:“张神医,你这本《伤寒杂症》,陶某暂时收下,待我用这上面的方子配置出恰到好处五石散后,自当完璧归赵……既然张神医已经来了我金陵城,依陶某看索性就别走了,正好留在这里……陶某的金陵城真的很缺少像您这样的医道人才,今后为校事府配置各种毒药的事儿,可能就要经常麻烦张神医了。”
张机闻言,脸色骤然变的煞白。
“毒、毒药?”
“嗯,不错,我相信在一千多年之后,毒圣张仲景的名声势必会传颂于整个天朝!今日,咱们就先从这小小的五石散开始。”
张机膛目结舌,不知该如何开口。
自己跨越千里之地,来寻陶商,只是想把陶商这边桂枝汤方的出处弄个清楚。
何曾想得到,汤方还没弄明白,却被这厮将自己扣下做毒药?
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
……
……
陶商只是逗逗张仲景,当世赫赫名医,陶商当然不能把他打造成西毒。
治病救人,普度众生,才是张机应该干的主业。
医人么,在哪干不是干,金陵城的地段风水上佳,在这救死扶伤的成就,肯定比其他的地方都大。
当然,留下张机干点副业,偶尔真的配点毒药,这也不是不行。
就看张机自己有没有这个觉悟了。
关中,长安城。
相国府。
近日来的董卓感觉身体有点不太舒服。
但具体怎么个不舒服法,董卓自己也说不上来。
就好比原先,他每天可以喝两坛子酒,食肉数斤,但是现在却连往常饭量的一半都吃不到。
往年的时候,董卓一般可以夜御三女,但是现在,晚上御一女都能把老爷子累的呼哧带喘。
对于此点,董卓心中很是憋气,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生理机能上出现了问题。
找了多少医官,对董卓进行诊脉,可医官们都说他是长于酒色所致,再加上年纪大了,身体肾阴虚,肾阳虚,胃虚,脾虚,肝虚……反正全身上下哪哪都虚。
毫无意外,这些说相国大人肾虚的医师们,没有一个得到好下场,统统被剁碎了喂狗。
相国大人才六十出头,花儿一样的年纪,含苞待放,正是目空一切、四处播种散欢的好年月,这群庸医居然说相国大人虚?
不整死你们整死谁。
虽然董卓极不服老,但事实证明,他的身体在这种高强度的娱乐透支下,确实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这一日,董卓在皇宫内夜宿一位先帝的妃嫔,怎奈老贼在床榻上的表现委实不佳,几乎是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缴枪弃械的败下阵来。
看着那位妃嫔一副意犹未尽的骚样,董相国心中既怒且羞,直接拔出佩剑,将那位妃嫔砍死在玉榻之上。
坐在床榻上的裸体死尸旁边,董卓拿起一壶御酒,仰头咕噜噜的灌了起来。
相国大人这是借酒消愁,憋屈啊!
要不是因为长不出来,老贼恨不能把自己阉了。
就在这时候,突听门外有侍卫扬声禀报。
“相国,郭将军求见。”
董卓将酒壶从嘴边取下,长长的打了个酒嗝,对外高声喝道:“让阿多进来。”
少时,便见凉州大将郭汜,身着重甲,昂首挺胸的走进房内。
郭汜向董卓深深施礼,然后直起腰板,却被眼前的景色弄傻了。
只见玉榻之旁,董卓老贼光着膀子,露着胸毛,穿着亵裤,端着一壶酒在那咕嘟咕嘟的灌。
而他身后的床榻间,一具白花花的女尸一动不动的横躺在床第上,鲜血顺着玉腿沿着床沿一滴一滴的落在木制的地上,血红血红的,看着分外惹眼。
瞧了这种情形,郭汜目瞪口呆,心中骤然蹦出了一个无以轮比的荒谬想法。
相国不愧就是相国,六十岁的人了,真是威风不减当年啊!天生神力啊!……他老人家也太猛了!
那个先帝的妃嫔……不是真的被相国干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