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牙根,站在门口和卧室的南西说:“把赵江喊来。”
卧室的南西一听,怔了下:“赵、赵叔?”
“他就在房间门口,你喊他一声,他听得见。”
“……”
南西不敢置信,赵江不是霍太太的司机吗,怎么司机还在他们房间门口偷听?是霍太太派来的?
这样想想不是不可能,赵江跟霍太太确实很近,他什么都听霍太太的。
以至于南西以前习惯性忽略这个人的存在,毕竟这个赵叔很不起眼。
只是为什么霍聿森会知道?
南西试探性在门口喊了声:“赵叔,你在吗?”
安静片刻后,立刻有声音:“南小姐,有什么吩咐?”
南西心里一惊,还真在,什么情况?
“你怎么在门口?”
“是霍太太喊我来给您守着的,南小姐,您尽管放心,不会有人骚扰您和聿森少爷。”
南西心想门都锁上了,还有谁来骚扰,她咬了咬嘴唇,“没事了。”
她回到浴室门口,“聿森哥哥……”
这时候,霍聿森打开浴室的门走了出来,南西原本是惊喜的,看到他胳膊缠着毛巾还在滴血,惊喜只剩下惊了,“聿森哥哥,你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霍聿森没有解释,说:“让赵江开门。”
“可是……”
“怎么,还要我说一遍?”霍聿森这会冷静下来,浑身湿漉漉的,很难堪,可从来没这么狼狈过。
南西心下一沉,看他胳膊毛巾的血越来越多,意识到他在里面做了什么,她忍不住说:“你就这么讨厌我么?宁可弄伤自己,也不愿意碰我?”
霍聿森盯着她的脸,“你早该明白,我要是对你真有点什么想法,早就下手了,会忍到现在?”
意思就是不喜欢她,所以这么多年没有对她有任何行动。
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是绝对不会忍的。
南西明白这个道理,她身边的男性朋友都是这样说的。
南西心灰意冷,来到门边,“赵叔,聿森哥哥受伤了,流了很多血,你快开门!”
赵江在门口不确定南西说的真假,又问着:“聿森少爷怎么会受伤的?你们出什么事了?”
“你别问了,快开门,聿森哥哥真的流了好多血,再下去要休克了!”
南西火急火燎的,她是真担心霍聿森。
霍聿森的脸色也不好看,被药效折磨,还泡了那么久冷水,见他这样,南西内心百般煎熬,心疼他,又觉得他很无情冷血,这般践踏她的感情。
赵江还是开了门,一看,便看到霍聿森手臂滴着血,地板上都有,不敢耽误,赶紧叫了家庭医生上门处理霍聿森的伤口。
霍聿森没让家庭医生看,要回了手机,打了电话,叫人过来接他。
赵江想拦着都拦不住,他刚想说话,霍聿森一记冷眼扫过来,警告他:“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掺和,手别伸太长。”
赵江明白,霍聿森这是明摆着在威胁他,到底是霍家人,那股气势和他父亲如出一辙,赵江一时半会不敢有所阻拦。
南西要跟着霍聿森出去,被霍聿森拦着了,“你不用过来。”
“可是……”
“南西,今天的事你也知情的?”
“我……”南西无法解释,说不上来,承认的话,就证明她和霍太太是联合一起算计他的,说不是,霍聿森的表情告诉她,他不相信。
南西咬着嘴唇,“我不想这样的……”
霍聿森冷嗤一声,眉眼凌厉,仿佛淬了一层寒霜,“这门婚事还是算了吧,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说完,他上了车离开。
前来接他的人是他的发小,秦森,从小一块长大的。
秦家和霍家要好,正因为如此,所以他们俩的名字都带了一个森字。
森,有树木多而繁密的含义。
都是老一辈希望家族子嗣像树木一样多而繁密。
许久不见,秦森从后视镜看到他狼狈成这般模样,问他:“你老人家这是出什么事了?”
“被算计了。”霍聿森捂着胳膊,“去你家医院,保密,别传出去。”
“小事,哥们这嘴你还不知道?比强力胶水粘的还紧。”秦森笑着,不过难得见他这么狼狈,嘴欠欠的,“怎么,你妈威逼利诱了?搞得这么狼狈,还是你么?”
霍聿森不想搭理他,心里烦躁。
秦森见状来了兴致,“你撑着点,别死我车里,我车刚买的,没开几天,落地价都要八位数。”
“闭嘴。”霍聿森只觉得他呱噪。
“得得得,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力气吼我。”
很快到了医院,是秦家名下的私立医院,秦森安排了人医生单独给霍聿森处理身上的伤,等霍聿森处理伤势的间隙,秦森在走廊上给家里打电话汇报情况,他正是霍太太嘴里霍聿森那几个有了孩子的发小之一。
“老婆,我朋友出了点事,我在医院呢。”
手机那边,响起一道温柔的女声,“哪个朋友?”
“霍聿森,以前和你提过,我们结婚那会当伴郎那个。”
“他怎么了?”
“被他妈逼上梁山了。”秦森可太了解他家的事了,一下子就猜到出了什么事。
“这么严重?”
“是啊,回去再和你讲他的八卦,我先看看他死了没。”
病房里,霍聿森胳膊的伤已经止了血,处理完毕,其他倒是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脸色有点差,霍聿森没什么精气神躺着,闭眼养神。
秦森推门进来和医生沟通了下霍聿森的情况,已经没什么大碍了,送走医生,秦森拉开椅子坐在旁边,“不和哥们说说,今晚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好说的。”霍聿森懒得说,主要是丢人,被自己亲妈下了药,还被和不喜欢的女人关在房间里做那事,说出去他要被秦森笑一辈子。
“那你干嘛了?出什么事了?不会和家里闹掰了吧?你被赶出家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