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廖叔怎么了这件事,想到那帮凶神恶煞的讨债人,我不免心有戚戚,有些后悔不该找比自己“手艺高”的人赌钱,以至于惹了这么大麻烦。
一夜无眠第二天大清早廖叔就来到我家,他拿着一副扑克和一副骰子坐在桌子上要我陪他赌钱,爷爷他们已经离家,一见赌具,我手痒的钻心,伤疤没好就忘了疼,和廖叔对面而坐准备开赌。
廖叔从怀里摸了两沓钱堆在桌面,我道:“叔儿,您还会赌钱?”
“这话说的,你见过几个跑江湖的剃头匠不会耍钱的,我穿开裆裤时就跟着爷爷后面学这些东西了,咱们一百块一局。”说罢也不管我同不同意,直接牌搞起。
廖叔手气是真够背的,一会儿工夫就输了千把块钱给我。
我心里实在搞不懂他这么做的目的,几次想把钱还给他,但廖叔坚决不要,他道:“愿赌服输,赌钱吗,就得讲个赌品。”我怎么听都不像是平日里正直、木讷的廖叔讲出来的话。
一沾赌时间过得飞快,也不知过了多久,门被人推开,三个油头滑脑的年轻人大咧咧走进屋子,他们看了一眼桌上摆着的钞票道:“你可真行,还有心思耍钱呢?还赢了不少。”
“是啊,串子玩牌技术挺不错的。”听了廖叔这句话,我忍不住内心得意。
“钱呢,准备好了吗?”一个长毛斜着眼道。
“他爸爸去信用社了,稍等一会儿。”廖叔道。说罢继续和我赌钱,一会儿工夫输了几百块。
“这牌玩的真臭。”不知谁小声嘟囔了一声,我听的清清楚楚。
廖叔也是满面不快道:“真他妈背。”说罢对他们三个道:“哥几个别光站着,一起来呗。”说罢取出一沓百元大钞丢在桌上。
这仨互相对视了一眼,便跟着我两下注,起先五人有输有赢,后来廖叔“时来运转”抓了几手好牌,他们三人两把便输了一千多块,长毛忍不住了道:“柱子,去小店里买几幅新牌。”
之后三人坐上了桌,长毛负责牌,他不沾牌还能赢几把,一沾了牌真是把把臭,赌徒都有和人较劲的心理,越输越要干,长毛把上衣脱了,叼着烟两眼冒光的耍。
从这时开始廖叔把把“抄场”,我们四人很快就输了“底吊儿”,我就是再傻也知道之前赢得那些钱是给我做赌资用的,廖叔可不是雏儿,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炮”。
长毛不知摸了一把啥牌,反扣在桌子上摸遍了身上所有口袋,却只有几十块钱,他红着眼对廖叔道:“等会儿,我让人送钱来。”
“算了小伙子,收手吧。”廖叔不急不慢的道。
“别他妈赢了钱想跑,我让你等会儿不算坏规矩吧?”他瞪着眼掏出翻盖的摩托罗拉CD928拨通了电话道:“给我送五万块钱来,赶紧。”我知道这哥们肯定是摸着好牌了,否则他不会这样玩命一搏。
很快五万块送了过来,长毛想都没想,直接推进桌子里道:“五万。”
另外两人想劝他,一个光头道:“哥,悠着点吧。”
“滚你妈蛋的,闭上你的臭嘴。”长毛眼珠子都红了,骂完手下,将三张牌狠狠拽在桌子上道:“三个K,我就不信你有三个尖儿。”
廖叔道:“真不好意思,我手上还就是三个尖儿。”说罢翻开牌,果然是炸金花里的天王牌,三个尖儿。